医治?
王怜花在心底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已经没有什么事qíng,能阻止他把救命的银针刺入要命的死xué。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针尖将仇人的xing命从纤细的孔dòng中一点点bī出时的快感,复仇是一场美妙的饕餮。
虽然他算盘打得很好,但一踏进巫行云的房门,便被巫行云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今日不必劳烦王公子,我暂时不想治了。”
王怜花有些错愕,刻意恐吓道 “若是不持续施为,前功尽弃,兴许无力回天。”
巫行云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谁知道王公子昨夜是不是已吃了断qíng花,今日不过是为杀我而来。”
王怜花心中一凛,苦笑道:“在下今早方醒,巫兄这话说得好没来由。”
巫行云道:“王公子昨日为何昏迷?”
王怜花只得老实答道:“不忍蛊发之苦,口服麻药以避。”
巫行云道:“药从何来?”
王怜花抬起手,让他看他手上那串嫣红的珠子。
“多谢巫兄让小弟身上留了此物,不至撕心裂肺疼痛而死。”
巫行云道:“我原先看到,只觉得此物晶莹美丽,十分衬你,并未多想便你留下,不料竟是奇药。不知王公子可否将此物赠我?”
问出此话之时,门外卫士鱼贯而入,显是早有准备,如何能说不能。
王怜花淡淡一笑,取下珠串递上:“巫兄客气了。”
巫行云道:“请王公子回去休息罢。”
王怜花并不多言,转身离去。
看来巫行云经昨夜一事,已对他十分戒备。如今不戳破,不知是尚存侥幸之心,还是对他十分忌惮,不敢轻易下手。
原以为万事俱备,不料还是险局。
鱼先生和叶尤之押他回房,门口卫士比往常两倍还多。
王怜花回到房间,开始生起了闷气。
若是沈làng昨夜不弃他而去,如何有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静,怕失了先机,中了圈套。
动,又怕未到良机,打糙惊蛇。
即使是诡计多端的王怜花,此时也觉得有些无计可施。
但他又实在不是会为烦恼qíng绪自困的人,连生闷气也难持续。
片刻之后,他决定先睡个觉,积蓄体力,到夜半子时做那件应当会十分耗神的事qíng。
蛊毒虽已解除,哀鸣却必不可少。
若是不然,巫行云定然确认他蛊毒已解,防备更甚,更难下手。
想到此处,按理说应该是天底下最怕死的王大公子,也就在重兵把守之中,险象环生的qíng势之下,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夜半快到子时时分,王怜花自动醒转。
看来,身体也还记得那夜夜揪心的历程。
一醒来,便听到了门外有说话声。
此时夜深人寂,那话声虽低,却也略可听闻。王怜花一下便从chuáng上窜起,靠到门边,仔细倾听。
只听门口卫士道:“叶执事吩咐,有上次之事,此番更不许有人接近王公子的寝室,不知来使有何要事?”
来人低哑着嗓子道:“族长怀疑王公子蛊毒已解,特来命我查看仔细,若有疑点,即刻——”
那人并未说下去,王怜花却想象得到那人在这停顿的间隙应是做了一个切喉的手势,不由暗暗咬牙。
卫士犹豫道:“可叶执事并未提起……”
来人道:“有叶执事信物。”
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之声,片刻后,卫士道:“那便请罢。”
王怜花连忙奔回chuáng榻躺下。只听得来人手脚极轻地推开门朝这边走来,更是紧张,面上只是装睡。
那人的步伐最终停在他chuáng榻之前。
虽未睁眼,他却也能感觉到那人正大刺刺地看着自己,目光炙热,简直要将他脸庞上的肌肤都烤化了。
饶是他演技超群,也未能有自信,在这样的目光下来一场bī真的演出。
那人看了片刻,突然伸出了手。
王怜花感觉到了风。
他的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巫行云派此人来,只是试探他?还是索xing要杀了他?
那只手,竟像是伸向他的喉口!
间不容发之隙,王怜花心意已决,也猛的伸出手来,直向那只手的脉门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