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轻笑道:“沈兄猜出来没有?”
沈làng只得苦笑摇头。
王怜花笑道:“猜不出也罢,沈兄方才既已答应,在下便无顾忌了。”他移到沈làng面前,刚一伸手,沈làng便不由一惊,道:“你要做什么?”
王怜花皱眉笑道:“沈兄,你既已知无敌和尚的心愿是什么,总该将这宝鉴还我罢。”他伸手去拿那宝鉴,还未拿到,沈làng便连忙手一松,那书册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王怜花也不去捡,只朝着沈làng笑道:“沈兄,你似乎很紧张?”
沈làng苦笑着道:“哪里,在下……一时失手……”
王怜花笑嘻嘻地又伸出手,沈làng连忙捡起那书递过去,不料那手却不是按在书页上,而是捏住了他的下颌,细润的手指接触到肌肤,竟然叫他心也猛跳了一下,只听得王怜花笑道:“沈兄,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在下的心愿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沈làng哪里还说得出口,只是gān笑着拿手指去拉开王怜花的手指,不料王怜花却反手握住他,直视着他,眼睛亮亮地笑。
“qiángjian你算不算伤天害理?”
沈làng突然觉得全身僵硬,头也痛得厉害。
这几日来的辛劳饥渴,仿佛在此时一起爆发。他很想对王怜花说你不要闹了,留着点力气等吧,可是等什么呢?等生还是等死,没有人知道。他也想说你何苦开这种玩笑,但他心里知道这并不是玩笑。当然,他是男人,是不会任由一个男人qiángjian他的,何况是,何况是——他抬头看到王怜花含笑的面庞,刹那之间竟然觉得他美如桃花——男人长这么美,是不应该的。长这么美也罢了,若他不装出温良恭谨的样貌,眉宇之间便要泛出些妖气来,断断不是正气男儿的面貌,当年白飞飞如此清丽之容,王夫人何等天人之姿,都未叫他迷了心窍,眼前这人,样貌再美也是男子形象,怎叫他看得失了魂?
王怜花笑嘻嘻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qíng愿,那自然应该算在伤天害理的事里了。”
沈làng其实很想把头点到地上去,可是他觉得这举动好象他真的怕他qiángjian他,未免太过可笑,于是继续默然不语。
王怜花笑道:“在下也知道qiángjian是不好的,这种事qíng,当然是要你qíng我愿的了。”他将脸凑到沈làng的面前,看着他啧啧有声,“沈大侠,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回答我又怎知道是不是呢?”
沈làng只得道:“是——”话未说完,便被王怜花堵住了嘴唇。
堵住他的嘴唇的,当然就是王怜花的嘴唇。
女子的嘴唇是温润柔软而芳香的,娇羞开合的模样有如嫣红的花朵待人一撷蜜汁。
王怜花的嘴唇很薄,很gān,也许是因为gān渴的缘故,沈làng只感觉到唇角相触的时候几乎有摩擦的生痛感,却炽热得发烫。王怜花的手指捏得他的皮肤生痛,他的吻和他的手指一样有力,掠夺式的,男人的吻。沈làng突然觉得有点恼怒,决定改变这个被挟制的地位,他伸手抓住王怜花捏着他下颌的手指,原以为会要些力气,不料那手指却静静地,轻柔地落到了他的手中,轻轻地在划着他的手掌,指尖所触的地方泛开一片温柔的波纹,他的吻也突然就变得像chūn风一样轻软,chuī得那温柔甜蜜,丝丝dàng漾到他心里去,几乎叫他忘记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两人静静亲吻了片刻,王怜花却突然移开嘴唇,埋首在沈làng的颈窝里咯咯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làng这才意识到方才两人所做之事,突然便怔住。方才那qíng感的余波,却还在心中dàng漾,叫他一阵茫然。王怜花方才还在那里乱笑,感觉出他的僵硬,突然便咬了他脖子一下,叫他吃痛,不由叫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那有痛觉的皮ròu便被温软湿润的东西给敷住了,当然……这是王怜花的舌头。他先是轻吻他颈项,然后拉开他的衣襟一路亲吻了下去,嘴唇接触的地方仿佛都燃起了一片小小的火苗,最终那些个小火苗连成了一片,随着他亲吻的轨迹燃烧了下去。
沈làng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却无力阻止。他突然想起在秦州城的那个夜晚,那夜他狂态尽露,嘻笑着将他的chuáng铺霸占,敞着衣襟露出一片朱红的艳痕,不管不顾地自己一个人睡着,直教他心如火烧,忍无可忍,只得在寒冷的chūn夜里洗冷水澡,洗完出来看着天上的月亮仿佛也是张讪笑的脸。他又想到在大漠之中,那夜无眠,黑衣的王怜花孤寂的面容清朗一如少年,那时,那时,他的的确确是想拥抱住他的,有如拥抱自己所有的脆弱和青chūn过往,尽管最后终于被理智捆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