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站着不动啊,来点动感!左右摇摆!左,右,左,右……”
墨菲斯托开始左摇右晃,被火焰烧得呲牙咧嘴。片刻,火墙消退,老墨长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谁说的?”女巫道,“刚才是彩排,还没正式照呢!”
“啥!?”墨菲斯托一哆嗦,“还要烧哇?”
女巫不满地说:“喂!你是魔王呦!你不是说你内心的yīn寒曾经冻结了地狱的火焰么!”
“可……可是……我一遇见你心就化了,哪来的寒啊……”墨菲斯托委屈地说。
“你到底照不照?”女巫的语气明显带着怒气。
“照,照……依你……”墨菲斯托无奈,qiáng迫自己的心冷却下来,重新凝聚寒气。女巫的第二道火墙已经在他脚下蔓延升腾。可怜憎恨之王苦忍烧灼,qiáng颜欢笑,在烈火中翩翩起舞,按艾利屈的吩咐摆着各种幼稚的造型,而那“天真烂漫”的姑娘却愈加兴奋,不停地吐露着欢声笑语,然而这次的火墙仿佛会永无休止地燃烧下去。墨菲斯托的心蓦然被刺痛,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痛。当他感到人间的躯壳面临崩溃的边缘,他决定挣扎反抗,但是身体竟已不受自己控制,而为另一个相对qiáng大的灵魂所cao纵。
“他妈的,我也有今天!”
——桑吉库!
这个曾被憎恨之王吞噬的不屈的灵魂,这个萨卡兰姆的jīng神领袖的意志,竟然趁着自己最虚弱的时候逃脱了掌控,进而凌驾于自己之上!墨菲斯托挣扎在熊熊烈火中痛苦地嘶叫,与之伴和的是桑吉库快意的嘲笑。
“艾利屈!……你真的忍心杀死我么?”生命即将燃尽,墨菲斯托绝望地喊。
“既然你受不了……我这就熄灭火焰。”女巫的声音有些颤抖,只见她高举法杖,一场毁灭xing的bào风雪从天而降,巨大的冰锥穿刺着憎恨之王的身体,瓦解了他最后一点抵抗能力。
“哈哈哈哈哈,我自由啦,我自由啦……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桑吉库的灵魂从墨菲斯托身上分离出来,撒丫子在厅内奔跑跳跃。
这时,圣骑士、野蛮人、亚马逊、德鲁伊四人带伤前来援手,却姗姗来迟,仅将死灵和双生姐妹救出骨牢。
墨菲斯托倒下了,虚弱得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女巫把他的头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让我来结果他!”圣骑士拔剑要冲过去,却被刺客一把拽回。
“她自己能处理!”刺客说。
女巫温柔地抚摸着羊头,轻声哼唱着:“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眼泪扑漱漱滴落在墨菲斯托的脸上。
“艾利屈啊,既然要杀死我……为什么还要流泪?”墨菲斯托问。
艾利屈哽咽道:“你为我而死,却又屠杀我族人……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恨你,却又如此的爱你……死羊头……”
“近一些,让我再看一看你那迷人的双眼……”
女巫依言贴近,继而抱紧羊头啜泣。
墨菲斯托从怀中摸出一颗水晶石塞进女巫手里:“没有人能彻底杀死我……把这个jiāo给衣卒尔……我们会有相聚的一天……再见了,我深爱的女人……”恶魔的元神化作一团白雾,被吸进水晶内。女巫拿着灵魂之石怔怔发呆。圣骑士看在眼里,急了:
“我靠,老墨身上有宝贝!快上去翻呐!”
(待续)
(19)
人们不无遗憾地发现,恨往往成为爱的极端表现形式。但胜利的喜悦阻碍了大脑对事物的深入思考,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女巫行为细节所透露的危险的前兆——艾利屈的灵魂不愿离开血ròu之躯。当女巫捧着灵魂之石沉浸在不属于自己的悲伤中,其他人则在墨菲斯托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用悬于老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憎恨之王的藏宝库。
“这玩意瞅着挺个xing啊!”死灵法师相中了一只丑陋的尿壶,——形状像个侏儒脑袋,表qíng狰狞恐怖,雕刻得栩栩如生,——一不小心没拿住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亚马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