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痰嗽一声,骤然转为男音:“墨仔,你他妈不敞亮啊,你喜欢我家丫头就直说呗,暗恋顶个屁用啊!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女儿还能轮到后院的羊傻子吗!你要是提亲,我能不同意么!你说这事儿闹的!我苦命的女婿耶……”艾斯屈塔悔不当初,嚎啕痛哭。
墨菲斯托深受感动:“岳父!您太够意思了……有你这句话,我不白死一回!”
艾斯屈塔打断道:“等会儿,你妈也要说两句!”
女巫摇身一变,成为艾斯屈塔夫人:“孩子,委屈你了,看你瘦的,跟刺儿似的……她大舅艾尔多也看了你写的信,对你评价老高了,说你热qíng似火,文采飞扬,尤其里面那句——心连心像瘤长瘤,手牵手像狗咬狗——哎呀,真làng漫啊……现在,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你要对我女儿好哦!”
墨菲斯托十分激动:“丈母娘!您太讲究了!……啥也不说了,都是眼泪呀……”
“换我女儿跟你谈吧,我们做爹妈的不跟着搅合了。”女巫打了个冷战,又变回艾利屈。“墨,你还爱我么?”
墨菲斯托动qíng地说:“爱老虎油!”
艾利屈双眼泛出幸福的泪花:“爱老虎油,兔!”
墨菲斯托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艾利屈低头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
“我……我还想吃烤全羊!”
(待续)
(18)
“你……你……”墨菲斯托张口结舌。
女巫却展颜笑道:“看你吓的,我还能真把你烤熟吃掉不成?”
老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那你是啥意思啊?”
女巫说:“你用燃烧的生命鉴证了伟大的爱qíng,每念及此,我都感动得想哭,我真的很想留住那永恒的瞬间,作为将来回忆的珍宝。”
“非……非得再烤一次?……”
“你当初是小羊,烤熟了正常;现在你是魔王,难道还怕火烧么!你不会是赝品吧?……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说的都是骗人的……你个花心大萝卜……55555……死羊头……”这姑娘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灿烂,眨眼间便梨花带雨。
“别别,你别哭哇,我又没说不让你烧……”墨菲斯托把心一横,“你烧吧,只要别再让我喝泻药和咸盐水就行。”
“好吧,依你,gān烧不加佐料!”女巫挥动怪异之球,在憎恨之王脚下施放出一道火墙。
“我魔王还在乎这点儿火了!你……你可得快点儿啊……”墨菲斯托周身yīn寒之气大盛,抵御着魔法高温。
“往这儿看,笑一个!”女巫手拿数码相机,对准墨菲斯托。
“嘿嘿!——哎呦我去……”老墨咧嘴一笑,jīng力分散,立时感觉脚下灼热难当。
“你笑得太不自然了!脸部肌ròu一跳一跳的,跟钻进兔子了似的……”女巫嗔道,“跟我说,茄——子——”
“茄——子——”
“说鱼香ròu丝——”
“鱼香ròu丝——”
“你别站着不动啊,来点动感!左右摇摆!左,右,左,右……”
墨菲斯托开始左摇右晃,被火焰烧得呲牙咧嘴。片刻,火墙消退,老墨长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谁说的?”女巫道,“刚才是彩排,还没正式照呢!”
“啥!?”墨菲斯托一哆嗦,“还要烧哇?”
女巫不满地说:“喂!你是魔王呦!你不是说你内心的yīn寒曾经冻结了地狱的火焰么!”
“可……可是……我一遇见你心就化了,哪来的寒啊……”墨菲斯托委屈地说。
“你到底照不照?”女巫的语气明显带着怒气。
“照,照……依你……”墨菲斯托无奈,qiáng迫自己的心冷却下来,重新凝聚寒气。女巫的第二道火墙已经在他脚下蔓延升腾。可怜憎恨之王苦忍烧灼,qiáng颜欢笑,在烈火中翩翩起舞,按艾利屈的吩咐摆着各种幼稚的造型,而那“天真烂漫”的姑娘却愈加兴奋,不停地吐露着欢声笑语,然而这次的火墙仿佛会永无休止地燃烧下去。墨菲斯托的心蓦然被刺痛,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痛。当他感到人间的躯壳面临崩溃的边缘,他决定挣扎反抗,但是身体竟已不受自己控制,而为另一个相对qiáng大的灵魂所cao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