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每天回家都看到狗子在拈花_作者:墓园什锦(61)

妖狐似乎有些生气，但举起的折扇终究没打在狗子的脑袋上。
大天狗含住手指，吸吮着。一路从指尖舔到了手腕。奶声奶气的回答：“QAQ吾要吃糖糖～”对于小孩子来说，喜欢是很直白的事儿。他喜欢妖狐。就像喜欢甜滋滋的苹果糖一样。
妖狐叹气。将小奶狗搂到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脑袋。星星点点的焰火在头顶绽放。chūn日里尚且冷冽的寒风拂过，妖狐解开衣襟团团包住他。然后轻声嘟囔道：“小混蛋，想听故事吗？”
大天狗还没回答，妖狐就自顾自开口道：“从前，有一只小狐狸。他喜欢上了神社的巫女。巫女说‘这是不会被神明祝福的不伦之恋。’于是在一次夏夜祭典上，就是类似这样漫天花火的夏夜……她自杀了。她说，永恒的美丽即是死亡，希望让小狐狸永生永世，记住这一瞬间的美丽。”
说着说着，妖狐的眼眶湿润。
大天狗扔掉没吃完的苹果糖，上去擦拭他的泪水：“汝不哭啊～”
妖狐吸了吸鼻涕，露出个笑容：“……所以，对于小狐狸来说，永恒的美丽即是死亡，就如同这漫天的焰火。是凄美而绚烂的。”
很明显这是妖狐的故事。他就是爱上巫女的小狐狸，这份初恋夭折在记忆深处——然而此时听故事的小家伙，眨巴着湛蓝色的双眸。他嘴边还沾着糖汁。妖狐就听见这邋遢的小奶狗，反驳说：“这样不对。”他的神qíng懵懂：“如果让吾来问，巫女为何选择自杀呢？实际上，永恒的美丽可以不是死亡。她不肯舍弃大义、抛弃巫女身份离开神社，又渴求狐狸对她的痴迷，妄图以死亡换取永恒，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贪婪了些～”
妖狐目瞪口呆。
他的内心掀起波澜，因为这是个特别的问题：虽说它太蠢了，但小生从未思考过。就在这一刻，妖狐对自己的美学产生怀疑。芸芸众生中，唯独这个小混蛋教给他：“永恒的美丽，可以不是死亡”。
咬住下唇，妖狐颇为不知所措——
这个涉世未深、妖力薄弱的奶狗！
他懂什么？这个小混蛋。
他胆敢批评我？
“很好……”妖狐开口，却无法说完那句话。
站起来就走，丝毫不管身后的狗子。他听见小家伙磕磕绊绊地跑着，甚至摔倒在地发出“啊呀”的喊叫。敏感的嗅到空中的血腥气，估计是磕破了膝盖的皮——但妖狐没回头。他很生气，更准确来说他羞恼了。
回到家，解开背后的卷轴、随意扔到地上，疲惫的往chuáng上一趴。妖狐抱住自己的尾巴，缩成一团。
半晌儿，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有股凉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妖狐闭着眼睛装睡。谁料双眼蒙上了他的小手。胖嘟嘟的小手还沾着苹果糖的糖汁，黏糊糊的。大天狗在妖狐耳边奶声奶气的说：“猜猜我是谁？”
搞什么。
他不知道小生正在怒火中么？
“山兔。”语气很冲。
“不对～再猜。”
“山兔屁股底下的魔蛙。”语气更冲。
“再猜～”
拍开他的小爪子。妖狐金色的瞳孔bào露在空气中，他的嘴角故意带玩味的笑：“猜出来又如何，你这个小鬼能让我艹到慡吗。会口吗，知道这样挑衅小生会是什么下场吗？握糙，小生才不会体谅你是小孩子，小生会将你按在chuáng头上、后X式，艹到你不能自理！”
他没想吼他的。
然而脱口而出就是这些侮rǔ、卑劣的言语。
“狐狸～”小家伙湛蓝色的眸中瞬间起了水雾。
嘴巴咧着，直接哭出声。大天狗从来没被凶过，此时看到妖狐这么狰狞的模样，他一时间被吓傻了。小手捂着眼睛、泪水不断地涌出来，但是擦不gān净，反而越抹越多。最后，他gān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妖狐慌了：“别哭！”
小奶狗哭唧唧：“QAQ你吼我。”
妖狐手足无措：“闭嘴啊，小混蛋！”
这招没用。
妖狐心一横，单手捂住他的眼睛，直接往小家伙的唇上亲了一口：“……抱歉，小生刚刚太慌张了。不知道怎样安慰你才好～”
大天狗不哭了。
——因为他愣住了。
妖狐抿了抿嘴，发现有股苹果糖的味道，心里想着：小生不认为这是一个吻，安慰小孩子而已、怎可当真？
然而这小混蛋当真了。
他竟然涨红了脸，手指戳着妖狐的唇瓣，支支吾吾开始告白：“喜欢妖狐……”
妖狐有些得意，然而事qíng超出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