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王玉茹振红了一张脸,赤着眼,大喝一声,使力将被慕容冲握着的匕首往下按去。
手握利刃哪里能坚持多久?好在,在慕容冲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王福已经及时上前用力推开了王玉茹。
王福气得跺跺脚,指着摔趴在地上的王玉茹,大声质问:“如妃,你疯了吗?难道你连陛下都要谋害?”
王玉茹呆呆地看了看跟着摔落一边,染满了血迹的匕首,又瞧着林勺,双目涣散开来,不知做何想法。
林勺蹙眉冷视了王玉茹一眼,抹掉自己脸颊的血迹,爬起身,并将慕容冲扶了起来。他掰开慕容冲血淋淋的手心瞧了一下,脸黑了黑,“别管她了,王福你快去叫御医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王福应声,匆匆忙忙走之前还不忘让人将王玉茹拖走。
“不是恨我吗?怎么还替我接下这一匕首?”林勺掰着他的指头,揉揉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随后找出一块绢帕擦拭着他手心周边的血迹,问慕容冲道。
“她想杀的是我,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受伤。”慕容冲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说道。
“不想欠下人qíng,怕以后杀我的时候不好下手?”林勺好笑地问。
现在不杀,非要多出那么多折腾。心态扭曲的人真难理解。林勺想。
慕容冲瞥了他一眼,忽的对他露出微微一笑,猜不透意义的。
林勺:“……”
“怎么了?”慕容冲歪头,展示着自己的酒窝。
“没什么。”林勺偏开脸,放下慕容冲用绢帕糙糙包扎的手,gān巴巴地回答了一声。
慕容冲轻笑了一声,同样向另一个方向偏开头。转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立马被木愣取代,弯弯如星月的笑眼里也只剩下一片黑沉。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王福带着御医进来了,御医还是慕容清河死的那一天给慕容冲包手的那一个。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慕容冲那只受伤的手,十分不赞同地斜了慕容冲一眼,随后才跟着王福向林勺请安。
“好了好了,别在那儿磨蹭了,快起来给他看看吧。”林勺磨蹭到躺椅边缘,又将慕容冲拉了过来,对御医命令道。
“是,臣遵命。”御医叩首,背着药箱站起身走上前,招呼不打一声就解开了慕容冲手上的绢帕。一眼之下,御医眉头一皱,放下了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仔细处理起慕容冲的伤口。
“这些天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如果不想以后留下痕迹就不要吃一些刺|激xing或带颜色的食物。”御医面无表qíng地嘱咐,解决他的那只手,又道:“肩上的伤给我看看。”
这话出来,林勺和慕容冲同时愣住,林勺更是无言地看着慕容冲肩膀上被划开的布料,脸色有些讪讪的。看伤口没啥,但你不能指望御医只透过划开的布看伤势吧?大家都是男人,慕容冲甚至还是个小孩儿,脱个衣服给御医看病同样没啥,但是他们不能忽略慕容冲肩膀上一片láng藉的吻痕啊。
“你在等什么?难不成还等着伤口感染再来包扎?”御医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医者之心让他不由带上了责备的语气。
慕容冲睫毛一颤,看上去极为乖巧地盘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林勺见此,手握成拳,抵着嘴gān咳了咳,从躺椅上下来,站到慕容冲身前,对王福等人吩咐道:“你们去外面候着吧!”
“是,奴婢/奴才遵命。”一众人作礼,鱼贯而出。
门关上后,大殿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几个度,御医chuī胡子瞪眼,郁闷道:“陛下,看个伤口需要这样吗?”
林勺翻翻眼皮,不答话,替慕容冲将一边的衣服拉开。布料由于长时间与血迹接触,有些地方已经黏在了伤口上,林勺这么一动,慕容冲不由疼得咬紧了牙,双眼也跟着眯了起来。
“忍着点。”林勺眉头一挑,猛地将布料从伤口上撕了下来,新鲜的血液立时像找到了出口,汩汩流出。
“撕开了也好,好处理。”御医并没有看到慕容冲肩膀的qíng景,但就那么听着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背对着两人,慢悠悠从药箱里取出一些新的工具,捧着东西转过来。
“陛下,请您让一让。”上前一步却仍被挡住所有视线的御医不得不皱眉提醒道。
林勺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尾,慢吞吞地移开了脚步。
“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看一下都不能,以后还都别看病了。”御医特看不上林勺磨蹭的样子,以为林勺是不喜欢别人看到慕容冲的身体,忍了忍没忍住,自以为没人听见地嘟嚷了一声。嘟嚷完了,也不管旁边无语凝噎的林勺,转而正过脸,一下子撞上了慕容冲斑斑驳驳的肩头。他嘴角抽搐,一脸看禽shòu的目光看向林勺,“陛下,慕容公子还小,您稍微节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