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可是将义忠当成亲哥看的!这世界上除了他祖母,在他心里就是他老子贾代善也要排在义忠后头,然后才是他老子和张氏以及他俩的孩子。
当年义忠第一次被废之后,他老子就已将他关了小黑屋,不许出院子半步,对于后面的再立再废,他压根就没能掺和,可这完全不影响他对义忠的感qíng啊!
可是正因为贾代善当初的小黑屋,再加上当初义忠起兵,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挂了太上皇,偏偏是自己的老子以身护驾,以至于功败垂成……
他是愧于义忠的!
他自觉也没有脸面去见义忠,只一听说他当初起兵失败后就要当场自尽却被阻拦,他就觉得心窝子难受,现在哪里承受得住这个?
对林之孝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待人一走,他就直接掉起了泪珠子。
听说……是在再次被废之后就病了……
原本前些天就听到风声,说不太好了,可他毕竟还年轻,谁能想到居然就到了这地步了呢?
客服瞧着这位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虽然有心想点播他两句,可又想想这位的xing格,还是闭了嘴。
吃人最短没错,但是瞧着他这样儿,还是能自己拿个主意的……吧?
贾赦早饭没吃就掉起了泪珠子,这贾史氏听得了此事,此事正和赖家的说嘴:“新皇果然纯孝,为了太上皇居然也能容得下那位……”
赖家的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不就是新皇装模作样嘛!
那位新皇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明明是水很深,结果太子倒了,他反而立起来了!足可见也是个心机深沉会逢迎钻营的,如今为了名声做出这贴皇榜请名医的事儿倒也不足为奇。可要说他想让那位殿下和太上皇活着,呵,她还真不信!
“这可是一代明君呐,只是依着我这个见识浅薄的看,怕是不易呢。您想想看,这寒冬腊月天的,水路难行,就算是全国张贴,也不知道那位郡王有没那个命啦。”
她也是明白不能拿太上皇说事儿的,因此只提义忠。
“我倒也是这想法,这人是个没福气又闯下过大祸的,如今新皇虽然圣明仁厚,可保不住他自己心眼儿小,想岔了。行了,这事儿咱们也不提了,先且放放,这元丫头大年初一的生日,你帮我琢磨下赏点什么给她,也好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地,也算是是我这当祖母的尽了心。”
贾史氏说到元chūn时,眼都是亮的。
她这孙女儿虽然是王氏生的,可她怎么都觉得侄女肖姑,长得像贾敏!再加上大年初一的生日,将来怕是有个好前程呢。
想想新皇那些皇子的年纪,她琢磨着,将来倒也可以将元chūn送到宫里去搏一搏前程。
赖家的自然是迎合起来不提。
只说那贾敬也是一早起来就听到了动静,他素来沉着冷静,听得此事也不过淡淡地点了点头,反对发妻许氏道:“待除孝之后,就将府里那些哄着那小子玩闹的那些全部给我打发出去,但凡有一个这样的,一家子都不许留!”
这说的自然是贾珍身边的人。
许氏也是对那些人早就怀恨在心,可她虽然是贾敬的妻子,这府里的当家太太,奈何她身体不好,且那些毕竟是宁国府的老人了,个个都能说出一堆自家老子自家祖父的功绩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后来她不是没想过放手让儿媳妇去当那黑脸,可贾珍媳妇儿又是一个怕贾珍怕的要死的,简直对他言听计从,她也无可奈何!
此时听得这话,许氏平日里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不禁道:“这是妾身平日疏忽了,老爷放心,妾身定然在年后全将他们打发了。”
贾敬这才点了点头,便和她一起用了早膳,而后和她一起去隔壁府里。
虽然和贾赦约的是中午,可他心里明白,他那位婶子自持是他明面上唯一的长辈,这要不是赶早点去给她请个安,指不定又要拐着弯抹着角的说些难听的。
许氏对隔壁府那位妄自尊大的老太太也没个什么好印象——
她出身耽美书斋,家里父兄也都是为官的,可在这位老太太的眼里,她家穷酸的像是不值一提!后来她和张氏jiāo好,那位也时常说些不中听的话,以至于她就算是再怎么贤惠,对这位隔府的婶子也没了什么好印象。
其实她心里也纳闷的很,就隔壁那位老夫人如此人物,当年又怎么会将史氏娶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