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不倨傲,也不看不起人,就算是看什么不顺眼也只看看不瞎说,更没有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动辄欺负人,还时常的能从家里拿出一些天师那边的珍贵玩意儿跟大家分享,这人缘能差?
好吧,就算是能差,看在他背后的天师哥哥,大家也都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样人缘绝佳,一般qíng况下从不迟到早退的政老爷,刚一听到小厮的回话,就因为吏部其实也就是个巴掌大的小破地方,而被一堆同僚提前恭贺地整张脸都笑地要僵硬了。
他现在心qíng那是复杂万分,明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可又不能说,甚至有些不敢去面对……
他这状态倒是被大家觉得这是高兴坏了。
毕竟贾政这年纪嘛,听说他家中只有一妻两妾,只有嫡出的一子一女,如今他那位天师兄长也就一个儿子,这时候媳妇又要生了,这可不是为贾家开枝散叶了嘛。
好事好事,也难怪这都两度当爹了还能高兴成这样。
贾政倒是过了一会儿就收拾了下心qíng,他先去跟那位吏部尚书许大人请假去了。
许大人因着许氏和宁国府的亲戚,这私下里素来是一口一个叔父一口一个贤侄称呼的,并不将贾政当外人,更恨不得贾政也不把他当外人。
如今听说贾政的妻子要生了,他要请一天的假,这许大人十分通qíng达理地道:“这一天假哪里够?洗三那天你不也得忙活,再加上贾敬那小子不是要参加什么大比,估计也帮不上你的忙,你那兄长又着实是金贵,实在是不好让他去帮你应付这些旁枝末节,也就多许你几天吧,你这一旬都不用来吏部了。”
请一天给十天,要是以往贾政定要推辞的,他可不能坏了自己的“口碑”,可只要一想王氏怕是也没几天好活,指不定请的这几天假还要……
他答应了。
待他步履沉重地走了,那吏部侍郎听了个全程后就对许大人笑道:“瞧见没,这平日里也没见这位对什么特别喜欢的,倒是没想到今日里竟然能高兴成这样。”
那许大人一脸的“我懂”道:“我那侄女婿膝下也就一个嫡子,如今也才得了一个孙子。那位天师也就一个儿子,如今存周也就一个儿子,这严格算起来两家三房都那么一根独苗苗,可不是让人不放心么。”
那侍郎想想也是这样一个道理,便是那天师有那什么生子果,可也指不定像天师这样有大法力的人家就是天命上于那子嗣有碍呢。
也不怪这侍郎恨不得人家贾家生不出儿子,或者只能一脉代传,毕竟这人都有羡慕之心,羡慕多了可不就得有点yīn暗面的想法吗?这贾家是要什么有什么,唯独也就这明处的一根短板,也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那“欢喜至极”的政老爷沉重地上了马车,接着回家就遇到了一辆马车,正是王家的。
他那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也没有下车打招呼,而是让人直接驾车到了西院,毕竟招呼女眷也不是他应该gān的事儿。
他这一回来不说王氏的陪房觉得主心骨到了,便是贾母在看到儿子回来后也是心里松了口气,刚觉得这边没她什么事儿之后,贾政便道:“王家的人来了。”
那贾母什么也没说,直接皱了皱眉,对贾政道:“我这边让人去接。”
其实还接什么接,那王家的人今日里登门可没有门人敢阻挡,这就到了,贾母只得迎了上去。
这次王氏的两个娘家嫂子都来了,也不怪王家如此的郑重其事,实在是被贾家给搞的怕了,这几个月他们都是灰头土脸地,那是半点脸面都快没了!
要是这次王氏生了之后还没有被解开禁足,那是连用怀孕的推脱都说不出口了,还能如何?可不得两个妯娌一起出马?
这次的大比王家的主心骨王子腾自然也是要参加的,之前给小姑子的信如同石沉大海,都没半句回信儿,这就让王氏的俩嫂子都在心中有些不安稳,可谁想这不安稳到了后头,却没见王子腾受到影响,这也就松了口气。
王子腾如今就在京畿大营,听说这次大比完了就要影响整个京畿大营谁管事儿,这王家就更是纠结一番了。
要是贾敬赢了吧,他们如今是在辅国公祝招远手下gān活的。
这要是祝招远那边胜出了吧,他们和贾家不但是老亲还是姻亲,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可这所谓的近,这妯娌俩一下马车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也太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