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刚刚还低声问本王,你这天师什么时候才要搬到天师府里去?”
贾赦一听搬家就有点头疼了,倒不是他不想搬,这搬家也不是他自己说搬就搬的啊,这不是牵一发动全身么?要搬家总不能自己跑了完事儿,总要和贾敬以及贾政达成一致,大家一起搬。
他这边蹙眉也是因为贾敬那边实在是忙,整天早出晚归见不到人,他都觉得那个京畿大营都成了贾敬的家了。
“前两日珍儿还跟我抱怨,这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基本上就没见着家人。睿儿倒是没说这些话,不过睿儿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贾赦索xingcao心了一回,这还是贾母旁敲侧击地跟他透露的。
不然的话他还真想不起来给司徒睿张罗——
这有他亲老子在呢,他问个啥?估摸着是老太太也看不下去他这个当爹的散漫程度了。
司徒曌不以为意道:“他要是想要娶妻,就让他自己琢磨去,要是有合心意的到时候跟我说一声便是。”
哈?有这么着胡闹的吗?贾赦瞪他。
“这不然还能怎么着?我要给他做主娶一房媳妇回来他反而不满意,你说这两口子不合岂不是成了我这当老子的罪过?再说了,我瞧着他如今还没这心思,倒是愈发向道了,将来便是不娶妻生子,倒也无妨。”
贾赦闻言倒是没再说什么。
这人当老子的不着急,还真不用他这个当外人cao心的。他主动掺和也不过是想让他心中有数罢了。
说起来他不着急贾珠的婚事也是一个道理,比起来娶妻生子,还不如现在多努力修行呢,倒是过两天要考校他一番。
嗯,搬家的事,倒也要用心。
翌日
贾赦虽说和贾母两人不过是面子功夫,不过每日晨昏定省从来没有少过,也无挑剔之处。
这日见贾母,贾母倒是没让他坐坐就走,而是蹙着眉看着他道:“说来,我昨日跟你说的事,你可有问二爷?”
司徒曌基本上像是在他们府上生了根,那司徒睿也是每天来她面前打个照面像贾珠一样跟她问安,她就算是想当家里没这个人也做不到,既然如此,这孩子年纪不小了,倒也不能不跟着提醒一声。
不过归根究底不是她的孙子,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这两夫夫也好歹上点心啊!
她老人家着急上火地,贾赦这边倒是觉得母亲突然热心肠了,笑道:“您的吩咐儿子焉能不听,昨日里已经立刻跟他说了,他只说让睿哥儿自己选,要让他找个自己合心意的。且他觉得睿哥儿是一心都在修行上,虽然每天都和珍儿在外面忙活着,这回来都是苦修不缀,倒是觉得不着急。”
贾母听了前半程就想翻白眼,听了后半程就想冷笑了。
这词儿换换,和贾珠的又有个什么区别?
“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只问你,这睿哥儿和咱珠哥儿,将来谁的前程好些?”
这所说的前程,贾赦倒是明白,他也没瞒着贾母的意思:“自是睿哥儿好些,而且睿哥儿在符咒之上天资非常,想来会大有所为。”
这还哪里是想来?分明是肯定!
贾母心里叹了一声,苦口婆心地对贾赦道:“既然如此,何不让珠儿赶紧娶个媳妇,开枝散叶,将来要是前途是好,没前途跟珍儿一样不也没什么不好?”
贾赦不禁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这贾母慌什么呢?贾珠别说年纪比司徒睿要小,这就是要娶妻,这不也得等到将来除孝之后?
贾母哪里好跟他明说?
这贾珠既不从文从武,修道上的前程也不如司徒睿,不过因着是贾赦的亲侄子,这将来应该也不能比贾珍更差了。既然怎么也就这么一个前程,还不如跟贾珠说到个明白,好让这孩子有点准备。
“我瞧着珠儿也是太钻研了一些。”她委婉道。
贾赦倒是懂了。
这是说贾珠少年心xing,只怕是盼着自己在修行之路上有所为,如今他既看不好,倒不如让他有家事所累,这也不至于两头空。
见他没说话,贾母也不知道他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索xing道:“还有你大哥,这自从过了年之后,我几乎也没见到敬儿几次,这搬家的事儿,我琢磨着也是个时候了,这跟你嫂子说了一声,她只说这让人收拾起来了,你也定个日子?”
这既然是存着让新妇将来嫁到那“贾府”去,当然是要让人提前量屋子准备嫁妆的,昨日那闻家已经让媒人也就是林母,委婉地来信,贾母哪里有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