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在楼下,马上就要走了,这不是来叫您吗——”
“你不早说!”莲浅瞪了老鸨子一眼,抄起行头就下了楼,一阵风似的刮到了门口,然后便见几名穿着白衣的男人守着一辆jīng致华贵的马车,一位身姿窈窕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往上跨。
“等等!还有我!”眼看马车就要走了,莲浅也管不了那么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挤了上去,可一进去她就傻眼了,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qíng况???
难道接个伺候沐浴的人还需要西门大官人亲自来吗???
但如果不需要的话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白衣冷冰冰盯着她的美人是谁???
TAT完蛋了!
“什么人!?”守在马车边的人显然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掀了帘子要把她揪出去。
莲浅怎么可能让人把她拉出去?她连头都没回,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正襟危坐在马车内回望着她的白衣男人,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总得先把城主大人的差事办完再准备她的果体写真大计划,她可是很负责任的,虽然迟了两年=v=
但是……被看得人就不太愿意了。
他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长剑斜斜地横在莲浅的脖子上,线条优美的喉结上下滑动,带着茉莉清香的话语冲入耳中:“你是谁?”
莲浅呆住了,眼前的人气势那可不是盖的,虽然那剑没出窍,但她已经感受到了森森的杀气!
“西门庄主且慢……”莲浅瞬间回神,忐忑地回以一笑,故作雍容道,“我是来给您沐浴的啊,您忘了……?”
不知是不是莲浅的错觉,她本觉得凡是讲理的人在这种时候都应该把剑收回去了吧?可为毛剑神大人的剑还搁在她脖子上呢?而且为什么杀气越来越重都冷得让她浑身发抖了呢嗯?
“西门庄主?”男子微微眯眼,墨色瞳仁略微凝起,语调低沉而悠长,“沐浴?”
“?”莲浅一脸“有什么问题吗?”的表qíng回望着他。
男子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一直看着,一直一直看着,直到看得莲浅头皮发麻外加心头发虚才如梦初醒般地收回了剑,凤目眼角轻瞥了她最后一眼,疏淡道:“西门chuī雪?”
……这个……
为什么是否定句?
“你不是西门chuī雪?”莲浅忍不住问出了口,惊讶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qíng,虽然她并没表现出来。
白衣男子抬手端起矮几上的雪玉茶盏,修长如玉的手指几乎与茶盏一色,长睫垂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卧槽,你不是西门chuī雪你不早说你盯着我看了这么半天那真正接人的马车在哪里嗷嗷嗷嗷????????
“抱歉对于打扰到您我感到万分愧疚但我现在有急事要办所以不能偿还您了以后如果有缘碰到的话一定会好好请您吃一顿以表歉意!”莲浅丢下这句话迅速转身下了马车,一眼就望见了站在门口焦急万分的老鸨子,她嗷一嗓子冲了上去,“人呢!!!人在哪!!你不是说在门口吗!!哪呢!!哪呢!!”
不要怪她太激动……两年啊TAT,两年才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啊姐妹们……
老鸨子被她吓到了,傻呆呆地指着与她刚才所上的那辆马车完全相反的方向:“刚、刚走……”
莲浅循着望去,果然见一辆与刚才那辆奢华程度不相上下但明显gān净直白很多的马车渐行渐远——“壮士留步!我还没上车呢!”
……于是,整个青楼门口只留下了阵阵轻烟,以及莲浅方才上错的那辆马车。
马车的雪白纱帘在她离开之后缓缓掀开,捡起了她掉在马车踏板边的画笔。
骨节分明的手指摆弄着笔尖,细致的眉宇微颦了一下,带着质疑的淡音随即传来。
——“鬼画师?”
下面一句很明显是要接:果然是个糙包……但很可惜以说话之人高贵的气质和孤傲的xing格是绝对不会将这么粗俗的话说出口的,所以,略。
不可否认莲浅还是幸运的,至少在搞了个乌龙之后她还是踏上了给西门chuī雪沐浴的康庄大道……这是多么值得探究的狗屎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