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如何?你还是不愿去吗?”苏梦枕又问了姬冰雁一遍,“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勉qiáng于你,毕竟你帮我也只是出于qíng份。”
“既然楼主都告诉我神侯府这事了,我自然愿意。”姬冰雁回过神来,语气平静,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清明倨傲。
听他应下,苏梦枕好似很满意,还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这一笑虽不减他的病容,却也叫人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气魄风度之下,饶是他们三个这一路来已见识过不少武林豪杰,也不由得在这一刻愣了一愣。
从金风细雨楼出来后,胡铁花就憋不住了,瞧着姬冰雁乐得不行:“我说老姬啊,要去帮自己瞧不上的人是什么心qíng?”
他常说姬冰雁那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可实际上他自己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又不是明着帮她。”姬冰雁翻了个白眼,“用你cao什么心?”
“咱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jiāoqíng哪,我怎么能不帮你cao心?”胡铁花义正辞严道,“说说呗,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我怎么记得有人之前说的是,反正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个任务给了了,所以他们就不在京城久留了呢?”姬冰雁拉长了语调说。
胡铁花:“……这不是之前不知道嘛。”
之前他以为以姬冰雁的本事,苏梦枕一定会留他在金风细雨楼啊,而他和楚留香本来就不是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很久的xing子,当然没做同他一道长留京城的打算。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毕竟能欣赏一下姬冰雁这个从小就眼高于顶的家伙去帮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光是想想胡铁花就觉得这画面一定有趣极了。
何况林姑娘还那么漂亮。
……好吧,他承认其实这个原因更重要一点。
姬冰雁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只是这无巧不成书的事不仅让胡铁花想打趣他,连楚留香也一样。
楚留香:“我看之前在街上时你也看了林姑娘很久。”
姬冰雁相当不服:“……那是她在看我!”
而且那种探究却不好奇的目光的确叫姬冰雁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不过不管之前如何,现在他反正是免不了要和林诗音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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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音坐着马车回到李园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冬日里昼短夜长,到了huáng昏时分风更是肆nüè得厉害,哪怕她穿得很厚也披着雪狐毛织的披风,照样在出马车时瑟缩得抖了好几抖。
这样冷的天气下,冷血来扶她时那种有热源靠近的感觉就更是明显了许多,叫她本能地不想松开手。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她要是真扒着人不放他估计又要被吓跑了!
林诗音颇遗憾地站直身体,在心中啧了两声,问门口的家丁:“祥叔回来了没?”
他老人家下午应该是去另一条街清点库房了。
“就在您前头回来的。”守门那两个家丁这么回她。
“行,我知道了。”她决定先去把自己去神侯府谈合作的结果告诉他,好让他老人家开心一下。
她快步往里走,穿过大堂后直奔祥叔平时起居的地方,进去时他正准备吃饭,面前摆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表姑娘?”听到动静祥叔便抬起了头,“您从神侯府回来啦。”
“其实早就谈完了,后来又去了趟锦记瞧瞧才耽搁到现在的。”她一直挺尊重这个老管家,没把他当下人看,想着既要说话,gān脆就坐到了他对面去,“事qíng比我想象中还顺利些,您也不用担心啦。”
这样轻快的语气与午间她听到货被劫走的消息时大相径庭,听得祥叔也满面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林诗音见他说话间放下了筷,便顺势低头瞧了瞧,只见那粥碗里飘着极细的ròu丁,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她中午被气着了,吃得少,之后又奔波了大半个京城,此时确实是又冷又饿,又想着反正都已经坐下,gān脆就转头吩咐下人再添两副碗筷来。
祥叔和她本来也并不特别讲究什么主仆,所以只笑了笑:“表姑娘也饿了?”
“可不是吗。”她应了一声就回头朝冷血眨了眨眼,“冷捕头也一起来吃吧。碗筷我都叫他们一起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