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清依旧,只是因为感冒而鼻音浓重。反倒不像是命令,而是别扭的撒娇。
原来皇阿玛也有这么别扭的时候啊,乾隆忍住想笑的冲动,转身向外喊道,“高无庸!拿蜜饯来!”
“喳!”
“皇阿玛,你就快喝吧,喝了就吃蜜饯,快喝……”乾隆拿着汤匙,舀起chuīchuī又放下。
“弘历!你当这是哄小孩子呢!!”应真怒了,拍着chuáng边低声喝道。
正在chuī着冷气的乾隆,硬着头皮说道,“皇阿玛……小孩子喝药都没你这么……费劲的……”
应真气结,“放一边!不喝!”
“皇阿玛,你就喝了吧,喝了这病才能好啊,你要是不喝药,万一严重了怎么办?伤寒可是会死人的……”乾隆絮絮叨叨地说。
“你是在咒朕不成?嗯?”应真怒,说着又是要拍chuáng边,不料——
“啊啾……”被应真打了个喷嚏给破坏了……
乾隆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应真擦了擦鼻涕,“你看,严重了不是?”
“不用你,朕自己能来!”应真尴尬,于是恼羞成怒,室内气温又下降了不少,“给朕滚一边去!”
“皇阿玛,你就喝了吧……早喝早好啊。这药要是凉了可就更难喝了。”乾隆顶着无上限的冷气,心里无奈。劝皇阿玛喝药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
“不喝!拿走!”应真别过头去,根本不看他。
“……”
“……”
一时间,整个屋里寂静了。高无庸刚拿了蜜饯回来,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赶紧站在门外头,没敢进去。
“皇阿玛!别让儿臣担心,这药快喝了!”乾隆声音里也带了一些疲惫,昨晚几乎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去早朝,现在劝皇阿玛吃药劝的头都疼了……
“……”应真本来还想反驳些什么,但一见到乾隆淡青色的眼底,又把话咽了回去,“……你昨天去哪里了?没睡觉吗你?”
乾隆看见应真别扭的关心,简直就是原地满血复活。
“儿臣昨晚睡不着,无事。”乾隆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那还在这耗着作甚!滚回去!”应真冷声喝道。
“儿臣要看着皇阿玛把药喝了再走,否则儿臣不放心。”乾隆把药碗递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应禛。
“……先拿蜜饯来!”
……
昨天晚上,小燕子被他的几乎只会呼气儿不会进气儿了。那可是四十大板,这要是打在一个男的身上也会要他半条命,即使小燕子皮糙ròu厚,但毕竟还是女的。就算侍卫们看在她还是个格格的面上不敢打得太重,但也够叫她受得了。
好在高无庸看见她快要死了的样子,赶紧请示了乾隆,才没让她跪到天亮。
好在小燕子的恢复力特别的不错,就像一种花,哪怕拔了它,放在外面风gān,只要再给它点水,它还是能活下来。
这种花,学名叫太阳花,人们也给它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叫“死不了”。
小燕子大概和这种花是亲戚,昨天还像是要死了的样子,这过了一晚上,似乎又活过来了。现在,小燕子趴在chuáng上,不停地“哎呦”着喊疼,一副好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哎呦……哎呦……小桌子小凳子,姑奶奶我要死了……”小燕子昨天把嗓子都喊哑了,现下的声音像是破锣似的。
永琪和尔泰一早听说小燕子昨晚被打了,这书房去都没去,就匆匆的赶过来看看小燕子怎么样了。
“小燕子!听说你昨晚被皇阿玛打了?伤得重不重?”永琪一见到小燕子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趴在chuáng上,心脏就不禁刺刺的疼起来……
“哼,你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小燕子不满的嚷道,“出去出去!”
“小燕子,我们是来看你的!怎么回事来看笑话的呢?”尔泰急切的说道。
“哼,刚刚皇后那个丑八怪带着一大群人来看热闹来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小燕子赌气道,“我一个字儿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