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听起来似乎是事实但是戴泽觉得他躺着也中了一枪。
戴泽试图反驳点什么:“因为这件事听起来,实在很荒唐。”
如果不是双手都拿着东西,戴泽几乎想像任何人在发表慷慨激昂的陈词时那样无意识地比划几下双手
“为什么会有这种,被你关了一个月禁闭,期间你还对他做了无数人体实验,而你不过是把他从那里救了出去,虽然救的方式有些壮烈,外加给他买了点东西,偶尔做几次小饼gān,以及请他看一次电影,他就会向你表白的人啊?”
娜塔莎就这句话消化了十几秒,然后道:“你说的那个人大概不会是,汉考克?”
一直极力隐瞒对方身份的戴泽:“……”
娜塔莎:“噢,好吧,我早该猜到的。所以——”
“这个被你关了一个月禁闭,做了无数人体实验的人被放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了罪魁祸首,反而现在还送了那个罪魁祸首一个手表当生日礼物并且消防古典世家众所周知的示爱方法在表带里刻了他的名字。”
娜塔莎一口气说完后用一种极度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不觉得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戴泽哑口无言。
隔了一会没有听到戴泽再说什么,似乎这个认知给了他不小的冲击,这种跟毫无感qíng经历的人的对话意外地让娜塔莎感到有趣。
她忍不住笑了好几声才重新开口:“他的这种行为让你觉得困扰?”
戴泽沉思了片刻,还是点头道:“稍微,有一点吧。”
“好吧,这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的,毕竟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基佬——啊,你等我一下,浩克喊我过去。”
说完那头传来电话被放下的声音,戴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娜塔莎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两分钟,他听到有人问。
“这会让你困扰吗?”
戴泽下意识回道:“你刚才已经问过一遍了,娜——”
话说到一半,猛地哽在喉咙里。
因为问那个问题的声音不是娜塔莎的。
是一个男人的。
戴泽机械地转过头,看到坐在他半米外的栏杆上背对着他的熟悉背影,就像每个躲在人后说别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人那样,惊得浑身血液都向上冲。
“你你你——”他结巴地重复了好几遍才说出了一个整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汉考克扭过头,逆着光戴泽不太看得清他的表qíng:“很早以前,你没注意到我。”
戴泽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在心中思考了无数措辞,却又在开口的前一秒就被全盘否决。
最后,他只能垂下眼帘,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汉考克沉默了一会,看着手足无措的戴泽,罕见地,不知道是安慰的xing质多一点还是自嘲的xing质多一点地,轻笑了一下:“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目光划过戴泽空dàngdàng的手腕,他下意识问:“你不喜欢那只手表吗?”
还兀自沉浸在自己qíng绪里的戴泽:“什、什么?”
他大概是问了一句废话。汉考克懊恼地想。
男人有些烦躁又笨拙地摘下了他那顶映了黑色老鹰图案的针织帽攥在手里,然后从戴泽手上拿走了那块表,伸手用指甲在背面的那串字母上轻轻一划,那串字母瞬间被磨平,原本刻了名字的地方只留下一道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痕迹。
他重新把手表递给戴泽:“现在可以了吗?”
戴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手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以为戴泽会再次拒绝的汉考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表往前递了递:“这不是我抢的。”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从他的表qíng,语气,动作,从任何地方都没有体现出来,但戴泽莫名其妙地就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那么一点点,受伤?
或者说委屈更贴切。
事后戴泽几乎难以想象汉考克是用什么心qíng在跟他说这句话的,如果一个人掏光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送给了别人,那个人却以“你不像买得起这种东西的人,我不要别人抢来的东西”类似的理由拒绝了他
戴泽忍不住看向汉考克的脸,还是那张没什么表qíng脸,你很难通过这样一个人的面部表qíng来捕捉他的qíng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