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包大人捋了捋胡须,“那这个杨九现在哪里?”
真是废话,当然是走丢了。
杨打渔悲从中来:“这位老爷,俺九叔走丢了好几天了,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俺十里八村都找遍了找不着,刚这位姑娘说老爷你知道俺九叔去哪了,还请老爷给个明话儿。”
包大人一点惊讶的神qíng都没有,接的非常自如:“关于你九叔的去向,现下还不方便跟你明言。这样吧,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张龙。”
张龙会意:“杨大哥,你还没吃饭吧。”
“吃了,”杨打渔不解风qíng,“角饼就鱼gān,香的很。”
“这哪能饱呢,”张龙很热qíng,“我让小二哥炒两个小菜,上一壶酒,杨大哥吃饱了再说。”
连推带搡,把杨打渔带下去了,临走还顺便把门掩上了。
候着两人走远,包大人看向我:“沙姑娘,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杨打渔的九叔就是我们要找的杨九?只凭他已经走丢好几天了?”
“当然不是,”我故弄玄虚,“我是经过跟杨打渔一番沟通,才推论得出的。包大人,你知道杨打渔的九叔平日里最好什么呢?”
“大人要是知道才怪了。”公孙先生愤愤,看来还在为方才的小个子事件生气。
我不同他计较:“这个杨九,生在渔村,自小就爱放河灯,开始他喜欢在河灯上写些祈福的话,后来发现河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激流打翻,于是……”
“于是他就把这些话写好了塞在坛子里?”一直沉默的展昭忽然发声。
真是太心有灵犀了,我冲着展昭温柔一笑,笑的他仿佛挨了温柔一刀:“这杨九还给这种坛子起了个名字,叫漂流坛。从那之后,他就经常在河边放出这样的坛子,有时会在里面封上信笺,信上注明自己的住处,表达想与人jiāo友的愿望。据说有一年,还有个异地捡到坛子的客商前来拜访杨九,真可谓千里qíng谊一坛牵,是谓坛友也。”
“那看来,漂到皇上面前的那个坛子,多半就是这个杨九放出来的。”包大人若有所思,“那么这个杨九,怎么会走丢的?”
“这个说起来就蹊跷了,听那杨打渔说,他九叔那天要去城西的城隍庙烧个香,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杨打渔也去城隍庙问了,但是庙祝说根本没见过杨九。”
“看来这个城隍庙是关键,或者杨九在去城隍庙的途中出了什么事。”包大人开始分派工作了,“展护卫,明日你同公孙先生去城隍庙走一趟,看看能问出些什么。”
顿了顿看向我,面露欣慰之色:“沙姑娘,能够找到杨九,你居功至伟,真该浮一大功。”
我很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居功至伟是吧?”
成功的吸引了在场的三个人的注意之后,我又哼一声,拂袖而去。
别看咱袖口小,咱一样拂的有力量!
第28章 城隍庙追捕
第二天我起的贼早,打扮的朴素不说,还朝客栈的灶房借了个菜篮子,里头满满装了萝卜芹菜大蒜瓣,对镜照了半天,又搞了块蓝布头巾包上,越看越美,专业毙了。
于是挎着菜篮子在楼上走道里踱过来踱过去,大清早的,店里的客人还少,只有小二在楼下忙活,时不时瞥我一眼,嘴里也不知嘀咕啥,然后继续抹桌子。
好不容易等到包大人的房门开了,我激动地一头迎过去,包大人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类似惊叫但是惊叫的很有体面很有气质的声音。
几乎是在包大人发声的同时,隔壁的房门刷的破开,展昭身穿白色里衣,倒提巨阙,瞬间挡到了包大人面前,透过他的房门往里看,被子正拖在地上。
难道是以为大人有难,瞬间就从被窝里弹出来了?我脑中闪现出以下一组镜头:展大人正在海棠chūn睡,呼吸浅浅,平日里稍嫌坚毅的面部线条出奇柔和,上回我没能数清根数的睫毛轻轻颤动……咽口水……然后,突然,第六感急速召唤他:大人有危险!
于是不及细想,不及睁眼,这么多年江湖庙堂累积的经验使然,抓起枕边巨阙,宛如人家大pào发she,嗖的一声,破门而出,在刺客用萝卜芹菜袭击包大人之前,赶到了!
我这头还沉浸在啧啧赞叹的遐想之中,包大人那边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沙……冬儿,一大早的,你……你……意yù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