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火势应该很大,十几层的高楼轰然倒塌,使得这里高高低低宛如迷宫,雪覆盖了一部分地面,没被覆盖的地面也是cháo湿粘软的,gān枯的糙东倒西歪,乌鸦在被烧了一半的枯树上停歇,发出嘶哑的鸣叫。
明明是极为yīn森的环境,但一听见乌鸦叫巫琮就莫名回忆起某位做鸟类饲养员的huáng鹂鸟每次碰到乌鸦就崩溃大叫种族之耻的神qíng。
嗯,huáng鹂和乌鸦一样,都有属于鸣禽来着。
虽然从叫声来说完全不像。
巫琮抿抿唇好心的不去嘲笑已经够苦bī的老朋友,落在了微融的积雪之上。
一只gān枯的手臂直愣愣的从土里伸出,看姿势死前应当是极为痛苦的模样。
巫琮并不惊讶这里会埋着尸体,这么好的养尸场,不好好利用的话才是傻子。
事实上这里远不止一具尸体,放眼望去四处都伸着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乌鸦落在gān枯的手指上,啄食上面为数不多的腐ròu。
巫琮神qíng自若地绕过地里埋着的尸体伸出的手脚,这都是些快要起尸的死者,稍微把泥土拨开一些就能看见画着诡异古埃及符号的泥板,用灰和泥按照适度比例进行调和的泥板曾经一度用于记载各种重要文件——莎糙纸固然轻便,但是也容易损坏。
泥板调和后把泥浆倒进固定的框子里,趁着半gān未gān的时候在上面写字,然后风gān,条件理想的话几千年都不会损坏。
这些尸体和警方在河边挖出来的尸体不同,他们并没有得到如同河边尸体那般良好的照顾,他们只是被粗bào地一刀捅在要害,趁着还没断气活埋进土里,再压上泥板,泥板上刻着的是太阳神拉的标志,以及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巫琮停步稍微研究了一下其功效。
唔,聚气,催化,跟刻在河边尸体身边的差不多,都是加快起尸速度的阵法。
他在医院的废墟上晃dàng了一圈,这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徘徊的怨魂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巫琮在留了个监视的法术,然后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个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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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男人bào跳如雷的咆哮,女人艳红饱满的嘴唇勾起,眼眸yīn冷仿佛淬了毒的匕首。
“你又怎么啦,这么大的火气?”她靠在窗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里十足的幸灾乐祸。
她无疑是很美的,美得就连怒火中烧的男人看过来也不禁微微放缓了语气:“养尸场被烧了。”
“诶?”女人懒洋洋地以手掩口,连装都懒得装出惊讶,“这可真是可惜,你可是投了不少jīng力进去的吧。”
“你什么意思?”男人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女人,面目因为qíng绪激动而扭曲了起来,“你怎么敢这么——”
“啪——”女人收回拍开男人的手,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拭着染了丹蔻的指尖。
“什么法老啊吸血鬼啊,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是听不懂的。”她的语气仍是那般轻佻娇媚,“要杀人也好要养尸也罢奴家也管不了,但是呢……”
轻佻的嗓音猛地压低,“要是奴家的人这漂亮的皮囊掉了一根头发丝儿,这女人发起火来会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冷静一点。”坐在一边看了好一会的男人见要吵出真火来了,便赶忙开始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和和气气的多好。”
他正说着,放在桌上的镜子忽然震了震,那发火的男人眼睛一亮,立时扑倒了镜子前认真盯着,俨然一副万事不理的样子。
女人哼笑了一声,眼刀子狠狠在那男人身上剜了两刀,大大方方地摊开手道:“我要出去逛一逛。”
言下之意便是给钱吧,冤大头。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虽然男人暗恼于这两个谁也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态度,但能让这两个祖宗不吵起来无疑是件好事,他很慡快地从钱包里一溜卡里抽出一张递过去,“没有密码,随便用就好。”
女人轻笑,两指夹着接过那张银行卡,转身换上新买的衣服,踩着小高跟哼着歌出了门。
“跟上她。”对着镜子的男人脸上神qíng一敛冷声道,放置在柜子上的陶罐里一道影子飘了出来,沿着墙壁滑到地板,从门fèng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