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沉吟良久,向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怎么看?”
公孙策道:“依学生看,端木姑娘一行应是在文水县出了变故。”
“本府也是这般猜想,”包拯叹息,“但是依着端木姑娘的神通,本府委实猜不透会出怎样的变故,退一步说,若是真出了什么变故,怕也不是凭藉开封府之力可以策应的。”
公孙策心中一动:“所以,大人才有意支开展护卫……”
“展护卫与端木姑娘jiāo厚,本府怕他知道了……王朝,你见到展护卫之时也莫要提起此节,只说还在托人打探便是……这一路奔波不易,且先下去休息吧。”
王朝行礼退下,刚迈出书房大门,忽的一愣,展昭摇摇头,示意他莫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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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哥,”觑着距书房已远,王朝忍不住开口,“我不是有心瞒你……”
“还打听出些什么?”
王朝一愣,旋即摇头,顿了顿又道:“端木姐应该不会有事的,她在晋阳之时,也曾两个月不与我们通音讯,展大哥,我想端木姐也许是临时有事,不及知会我们便去了。”
展昭不语,良久才道:“若她只是临时有事,怎么连开封城内的细花流门人,全都失了踪迹。”
王朝哑然,端木翠身在晋阳之时,城内的细花流门人照旧拿人,也不见得因为主子不在就消极怠工,只是近两月间忽的消失不见,细推起来,似乎与端木翠的消失不无关系。
“也许,”王朝挖空心思,“也许端木姐此番要做的事qíng异常凶险,所以把细花流的门人全招了过去……”
“既能回来叫走细花流门人,也该到开封府来打个招呼,”展昭轻声道,“罢了,她一贯就是这样的xing子,不管别人如何,只顾自己行事。”
“展大哥,你没事罢?”王朝听展昭语气沉郁,不由有些担心。
展昭闻言一笑,黑暗中,澄澈双眸愈显清亮:“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开封许久未下雪了,我看看雪景。”
王朝心中难过,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去了。
黑暗中,隐约可见远处近处的莹泽素白。
展昭忽然记起了端木翠临走那晚自己说的话。
“你若一直穿这么少,留在此地也不见得能活。”
忽然之间,说不出的难受懊恼:那日,为什么要拿这样不祥的话去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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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展昭带马汉去巡街,原本王朝也应同去,但是展昭想着王朝从晋阳一路寻访辛苦,嘱人莫吵了他,只带马汉去了。
一路行至玄武大街西巷,忽听得前面吵吵嚷嚷,抬头看时,开源当铺门口正撕拉牵扯的厉害。
展昭与马汉jiāo换了一个会意的眼色,行至近前,就见两个当铺的伙计往外推搡一个破衫褴褛的老头,嘴里兀自骂道:“没抓你见官已是对你客气了,你还敢闹事。”
那老头急的要命,不管不顾要往当铺里冲钻,嚷嚷道:“那确实是老汉的裘氅,不偷不抢,凭什么扣下,若不还我,老汉必跟你没完。”
其中一个伙计冷笑道:“你的裘氅?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样,穷酸成这副德xing,怎么会有那样的裘氅,再不走,老子打的你走。”说着扬起手来。
待要照着老汉面目扇过去时,忽觉腕部一紧,不知是被谁牢牢扼住,那伙计恼羞成怒,扭头yù骂,忽的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吓得赶紧住口,之前嚣张气焰也立时短了七分,赔笑道:“展,展大人。”
展昭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汉瑟缩不答,那伙计忙道:“是这样的,展大人,这老头一早拿了件女子的裘氅到当铺来典当,那裘氅做的甚是考究,值上十好几两银子,这老头如此穷酸,我们因想着不是偷的便是抢的,就想留下了报官,谁承想这老头不依不饶,反闹将起来……”
尚未说完,马汉冷笑打断道:“留下了报官?依我看,是你们欺负他孤老无依,自己偷偷讹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