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转身:“有什么话还是到地方说,我还是坐我自己的车去。”
甄涉白着唇没有吭声。
俩人的马车随后在同泰街借口停下,二人先就近找了处茶楼说话。
到了茶楼雅间后,俩人虽然在同一个屋子,却是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门边,保持最远的距离说话,而且彼此都不敢看彼此。
甄涉接着便低声把他质问贾赦的经过,说给了曹兰。
曹兰愤怒的蹙眉,三两步走到桌边坐下,拍桌表示:“我看这件事肯定是贾赦知qíng,反过来算计了我们。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们给他下药,反而我们有事,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也怀疑。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他是如何知qíng的?这件事在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并无第三人晓得。而且当时的糕点我是看着他和北静王吃的,我先前确认问过小厮,那盘点心下面那一层的确都是下过chūn药了。没道理水溶中了,他没有。不过贾赦后来出门离开,我们不知qíng,也就不好说他是什么反应。”甄涉依旧不去曹兰,只是垂眸盯自己的脚尖。
“那就更不对,你我既然没有吃有药的糕点,如何能中了那东西?别说你我是醉了,咱们俩可从来都没喜欢过男人,再醉酒饥不择食,也绝不可能gān出……我们昨夜肯定是中了药。”曹兰非常坚决道。
今天白天他清醒之后,有些画面便冲击他的脑海。那些画面里的自己太疯狂了,完全丧失理智,根本就不是他。
甄涉也想不明白,觉得可能是药物所致,转即对曹兰道:“早上我离开霞阳楼的时候,多长个了心眼,打发小厮看住了那间房。我们可以这就回去看看,是否遗留了有什么线索。如果真是贾赦算计我们,我们做到心中有数,以后也好有办法应对,好好报仇!”
二人随即就去了霞阳楼。
甄涉便按照贾赦的描述,问了掌柜的昨晚是否目击贾赦醉酒呕吐。
“有。当时小的,还有店里的小二和一名住客都看到了。贾大人跑出来透气,吐了,小的请来了家大人的小厮名唤猪毛的帮忙,一起张罗扶他进房间休息。当时他身边的那个小厮猪毛也醉的厉害,主仆俩人当时就在一间房歇息了。”
甄涉随即便打发了掌柜的下去。
甄涉和曹兰便一前一后进屋。俩人一进来,便立刻回想起今早和昨夜的场景来,一个个脸火辣辣的,心里头都倍感耻rǔ愤恨,不过事qíng还是要查清楚。
屋子之前被他俩撒火,弄得很乱。桌子倒了,地上杯盘láng藉,散了满地的剩菜。这是盛夏时节,放了一天了都是馊味,屋子里有股子酸腐的味道。
俩人捂着鼻子看了看,想从乱糟糟的剩菜里找剩下的桂花糕,看了半天,发现只剩下一片荷叶在,应该是都吃完了。
甄涉转即看到倒在地上的银酒壶,拾起发现时空的。甄涉脸色大变,眼珠子一转,忙跟曹兰解释,他们可能是昨夜误喝了这酒壶里的酒。
曹兰听闻此话,气恨地不行,上去就踹一脚甄涉,“混账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主意。说什么要有后备计划,还说这一计不成,咱们当时尚有第二种办法可以应对。结果呢,桂花糕一上,大家吃得开心,都忘了酒壶这茬了,倒叫贾赦那个糊涂蛋最后把咱们都给灌醉遭殃了!”
“这怎么能只怪我,我说计划的时候,大人不也是举双手赞同的么!”甄涉忍不住瞪一眼曹兰,看着他那张老脸,甄涉立刻忍不住吐了。
曹兰和甄涉也有同样的想法,甄涉本就是个皮肤粗糙长相偏老的人,他一吐,曹兰也反胃,跟着吐了。
“我当你是个聪明人,才会把这件事jiāo由你来负责。谁曾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件事我倒宁愿是贾赦知qíng了,涉及陷害我们,也总比是我们自己犯蠢,搬石头砸自脚qiáng!”曹兰说罢便恨得不行,捶胸顿足,一大老爷们活了四十多年,竟掉了眼泪。
甄涉更委屈,好好地被曹兰踹了一脚,还遭埋怨,gān憋气没处撒。
俩人随后不欢而散。
甄涉回府了。
他一进门,就被横空飞过来的一块西瓜打中了脸。
第88章 第一狗仔
西瓜皮刚好拍在鼻骨上,甄涉下意识地痛叫一声, 拍下来的西瓜汁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脖颈, 有一种冰凉黏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