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镇定地贴好膏药,将剩下的都包好收好,“没什么,爷爷,只是我的一个老师叫森容,这膏药就是她给的,她应该也是森家的人。”
“咦,森家居然有人做了老师?!还是在日本?真是奇怪……”祖父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带着笑,眼神微微垂涎,“国光,最近警局里有个冒失的小家伙摔断了胳膊,能不能——”
“爷爷!这是老师拿来给我治手伤的。”手塚沉声说。
祖父也就不再说了,嘱咐了手塚两声就出门去,独留手塚一人坐在书桌前,看向那个简单的放着膏药的盒子,目光有些微的复杂。
——原来,这是很珍贵的东西,而那个中药,看来更是贵重。
可是从一开始,她就不曾说过。
原本他不介意的,甚至习惯的那种礼貌与温和,通通变成了一种莫名介意的疏离。
他忽然想起一开始她给他贴膏药时候些微幸灾乐祸的笑,和那晚故意让他凉了之后再喝药的坏心眼儿。
他方才有些发现她的亲昵与接近,觉得她似乎对自己释出的一些些真正的qíng感,在他冷静的礼貌之后,然后很快的,她又退了回去,远远站在一旁,恰到好处的温和亲切,再无暧昧。
一次huáng昏的邂逅,仿佛消弭于无形。
那天去拜托你的时候,为什么答应地如此慡快,竟然丝毫都不曾为难,我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并不寻常——
不过也是借口罢了,这种奇效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寻常,就算是丑陋难闻的外表,但真正的好东西,从来不是外表可见的。
手塚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又望向放在一边的网球拍,最近的训练qiáng度一直很大,他必须要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准备,但自从有了这个膏药,从来都不曾出过问题。
但是除了他每次去森容家时带些小礼物,她礼貌地道谢,然后,就再也不会找他。看向桌上的手机,他才猛然间发现,他与她,除了他去她家的时候,竟是没有其他任何联系方式的。
在学校的时候,她只是容子老师,而他,也只是手塚同学,如此而已。
不知道为何,心微微躁动。
窗外月光如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第二天又是一个周四,他按捺下有些浮动的心,网球场上网球部的人已经开始训练,他看到一旁桃城武与海堂熏又在吵架,面无表qíng地走过去——
“海堂蛇,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暗恋那个计算机老师吧!叫什么来着——”
“住口!”海堂熏的脸涨得通红,上前拎住了桃城武的领口。
桃城带着坏坏的笑,“哦……对了,容子老师!”
手塚脚步一顿,眉间几乎不可见地折出一个浅浅的皱褶,沉声说,“桃城!海堂!已经开始训练了你们在做什么!先去跑十圈!”
“队、队长!”两个人立刻偃旗息鼓,乖乖跑步去了。
手塚站在场内看着众人训练时,竟是莫名地走神了,直到不二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不二笑眯眯地问。
手塚拿起一旁的网球拍,“不二,打一场吧!”
不二一愣,但随即笑着说,“好。”
……
……
“今天的队长好像很不对劲啊……”jú丸小小声地对大石说。
乾眼镜一闪,赶忙记录,“队长似乎又变qiáng了!”
跑完步正喘着气的桃城双手撑着膝盖,瞪着眼睛说,“连不二都这么辛苦,队长今天似乎又心qíng很差?”
“嗤。”旁边传来海堂的嗤笑,“接下来就是关东地区预选赛了,队长当然越qiáng越好!”
“……但是你们发现了没有,最近队长打球都不会脱外套啊……”大石奇怪地说。
“嗯,是这样。”乾唰唰唰地记录着,似乎把这一点也记录进了他的秘密笔记里……
手塚完全不知道部员们的疑惑,只是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心中畅快许多,不二喝了一口水,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一群穿着别校校服的人朝网球场这边走来,旁边的其他队员自然也看到了。
乾扶了扶眼镜,“嗯,是汉滨中学的,上次被队长十五分钟打败的那人就是他们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