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君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心里只觉得好笑,骂道:“真真是个没出息的,你水家的脸可教你丢尽了!”
却说林惟好不容易把鼻血止住了,心里直骂妖孽,磨磨蹭蹭的回到花厅来,见那叔侄二人只喝茶聊天,这才讪讪的过来坐了,那之岚果然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三人正随意聊着,那边安然却急匆匆奔了进来,远远的叫道:“大爷,先生,天使来了!”
林惟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花子君却是不惊的,只叫小厮们摆了香案接旨去了。待得林惟晕晕乎乎的跟了花子君之岚二人跪下接旨,听了那旨意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傻了,就连那天使何时去的他竟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封花子君为明孝亲王,赐尚方宝剑!这先生到底什么人呐!
之岚看林惟傻呆呆丢了魂的样子,终是不忍,问花子君道:“他竟是真的不知道么?”
花子君笑道:“他又没问过,我又何苦巴巴的同他说这些个……不必理他!”回头看那林惟的样子,竟也找到了之岚作弄他的那种快感,笑道,“果然有趣!”
于是这日林惟喝了个烂醉,他最敬爱的先生竟是隐瞒了他这般大的事,他只觉得自己就像那弄丢了家长的小孩,趴在chuáng榻上抱了之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了半宿。
之岚那刚做的细绸里衣还是第一次上身,竟被林惟眼泪鼻涕的糊了一大片,心疼的他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那泪珠儿就如滚花儿般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连那声音都带上了一股子晦涩的魅惑劲儿:“林惟,我求你了,咱别哭了吧,明儿个给你买糖吃。”
林惟挺起上身,梨花带雨的看着之岚,小脸儿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绯色,抽抽搭搭抹了抹鼻子,小嘴儿一张,“哇”的又嚎了起来,吓得之岚赶紧往旁边躲开:“林惟,林小惟,是九叔对不住你,莫不然,我抱了你往叔叔房里去吧?”
林惟也不理他,哭天抢地了半晌才终算好受了些,那酒劲也下去了不少,只揉着微红的鼻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之岚,那架势竟是有种把之岚看化的劲头在里头。
哎吆,真是作孽吆!之岚不知所措的看着林惟,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给他哭的吆,真恨不能替了他去!半晌,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哭声从屋子里透出来,直入云霄:“林惟!你竟然不穿小衣!”
林惟愣怔了半晌,被之岚那被qiáng=jian了一般的嚎声吓去了半条小命儿,好容易才缓过神来,无奈地白白眼:“你竟是才发现的么?穿衣裳睡觉对身体不好的,这都不懂!”
所以说,这之岚有时也是有那么点儿二的,所以才同林惟臭味相投。只见之岚那小脸儿苍白,紧抿着嘴儿,一想着自己被沾了多少的便宜去,连泪珠儿都滚不下来了,远远的躲到了chuáng头去。
林惟眨巴眨巴眼,小痞子般凑过去,亲昵的揽住之岚的小细腰:“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了吧?”
之岚只苦苦告饶道:“林惟,快别闹,你要听九叔的故事么?我只给你说了!”
林惟闹过之后,心也静了下来,回头再想之前的事,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想是皇帝想要先生出山了,是以在这科考上做文章。想那督查学院原便必须是翰林出身的,翰林院学士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儿,这才给了个侍读学士的挂名儿,不过是叫他来走个监考的过场罢了,真正的意思,却是在这明孝亲王上等着他呢!
想到这些,林惟终于正常了,这才闹着之岚说一说先生的旧事,他知道,父亲既走了这一步,便没有不想这些的道理。那么,这就该是他知道的,也该是他将来撑起来的事qíng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揭晓这些人的身份,这算是林如海的政治投资吧,也是林惟今后必走的路
☆、长兄难为
要说起花子君,第一个要提起的却该是当今。想当年北方动乱,东南水寇横行,中原之地蝗灾四起,民不聊生,便有那盗贼乘机作乱的,各省都不得太平。
今上那时刚刚登基不久,面对着这千疮百孔的天下,一番踟躇便亲率兵将开始了东征西讨的日子,这一战便是十来年。待得天下平定,老百姓却是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今上便分封了一众王爷,叫他们各自偏倨一方,减免赋税造福百姓。
这些个王爷均是当今的兄弟儿子,却不是亲的,大多乃战时选拔的良才。当今爱才,方认了这一众的gān兄弟gān儿的共持天下,像那东平王、西宁王、南安王、北静王,有是父辈是皇帝gān兄弟的,也有亲为皇帝gān儿的,自不必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