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跋锋寒目光一亮,整个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浑水摸鱼,正是好时候!”
龙葵一笑,与他对望一眼,两人竟是说不出的默契,皆战意凛然,无声无息地朝营帐那边潜去。
“马吉会在哪里?”跋锋寒低声道。
龙葵的黑眸扫过那些戒备森严的营帐,“或许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她宽袖一抬,原本亮如白昼的营地忽然似是平地卷起一阵yīn风,灰色鬼影一闪而过,那些四处巡逻的战士不禁都背脊一凉,眼前黑了一瞬,顿时觉得鬼气森森,有些骇人,但随即四处一看,却又甚么都不曾发现,夜色之下长糙凄凄,风过糙响,空茫一片。
跋锋寒对于龙葵的小手段并无任何惊讶之意,自他知道那日千里梦与万里斑腿上的室韦人印记是确实存在的,不过是被她以障眼法使得那个检查的大汉怎么也无法看到那明明存在的印记之后,便知道龙葵有这些奇诡的本事了。
两人的身影借着那一瞬鬼影的掩饰,已藏到了营帐之间的暗影处。
龙葵一示意,率先轻盈地落在了某顶最大的营帐之上,跋锋寒亦是提气跃起,轻轻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且因他注意立于营帐的支架之上,营帐顶部并未有一点凹陷,若是有一处些微的陷入,只怕营帐中若有高手,便会发现他们的行藏。
龙葵拉过跋锋寒的手,在他手上慢慢划出几个字来,四十七人,皆是高手。指尖微热,弄得他掌心一阵微痒,如羽毛轻轻扫过。
跋锋寒的眼中透出慎重之意,因能被龙葵称之为高手,定然十分难缠。
退?他拉过她雪白柔软的手掌,慢慢划过。
她琉璃般的黑眼睛看着他,忽然一笑,只见她取出一柄细细的尖刺,只在靠近骨架的地方,轻轻刺出一个dòng,那尖刺十分锋利,竟似是刺入豆腐一般,轻而易举,且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跋锋寒默然,见她又刺出一个dòng来,朝他一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方才被她划过的掌心又一阵微痒,那片羽毛似是一直扫到他的心尖。
两人低头,凑到那dòng上悄然看去,抬起头来却相顾愕然!因他们如何也不曾想到这顶马吉营地之中戒备最森严的帐中会是这等qíng形!
作者有话要说:
球休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昨天考完试,今天才休息一下下,明天又是水深火热的上班啊啊啊
我不要再加班了啊啊啊!
19
19、后招 …
他们所料本不差,这个营帐应是马吉的营帐无疑,虽是夜晚,但帐内点着数盏铜雀绕颈宫灯,直把整个营帐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从陈设到器具都华贵到了极致,充满奢靡的气息,但现如今却没有一丝奢靡的模样!
因帐内坐的非是那个肥头大耳的马吉,而是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风雅得无可挑剔的王猗,他正安然坐在榻上,手中一卷书,微垂着眼睑,烛光下如玉的脸庞像是笼了一层独特的光晕,只这一个人,使得这个华丽到俗气的营帐骤然间富贵雍容起来。那种从容宁和的模样似乎他才是这个营帐的主人,龙葵与跋锋寒看去时,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但当看到那帐内密密围了两层人时,才知道绝非如此。
果然,帐内除了王猗,尚有四十七人,正如龙葵所说的数目,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那个毫无武功的王猗显然为她所忽略。
也幸得这是马吉的营帐,是这些营帐中最大的一个,这些人才能够不显得那么拥挤,他们围着王猗所在的雕花坐塌,严密谨慎,无一处遗漏,龙葵相信,若这不是营帐而是房屋,那房梁上必然也蹲着一排人大概才能让他们放心。至于么,怎么看猗公主都是没有一点武功的样子。
龙葵抬起头来看向跋锋寒,跋锋寒亦是蹙着眉,迎上了龙葵的目光。
显然,王猗是被围困,或者说,被看守,那四十七个高手的目光总是警惕地盯在他的身上,也亏得他在这种qíng况下还能如此淡定的模样。
跋锋寒拉过她的手来,在雪白的掌心缓缓划出一个字,救。
虽只是这个字,龙葵却从他的目光中明白这后面还该加一个问号才是,毕竟王猗与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即便是告诉寇仲与徐子陵一些关于八万张羊皮的讯息,也并不值得他们去为他冒险。
两人看准下面巡逻的战士走过,刚想悄无声息地跳下营帐,却听到帐内声音响起!不过停顿片刻,便错过了这次时机,只得专心朝帐内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