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将活着的王猗jiāo到指定的人手上,该死的只差这一夜而已!
马吉不曾看见,他身后的王猗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目光微闪,轻轻道:“不出所料,你果然是不敢杀我的。”忽然抬步。
于是不过一瞬间,这厢的qíng况便发生了转变,原本只需拦住龙葵甚至杀她的人最大的任务变成了保护王猗,这显然比起杀人来,要困难得多,尤其是那个被保护的人不配合的时候!
王猗一边欣赏着龙葵杀气腾腾的身姿,一边努力地朝她那边靠去,仿佛十分愿意死在她的镰下!
“王猗,你疯了吗!”马吉气得跳脚。
王猗却笑出声来,“我宁愿死在龙姑娘的手下,也不愿让你将我jiāo给三弟的手下。”
马吉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王三公子毕竟是你的亲兄弟,又怎会要你的xing命!”
王猗闻言却顿了顿脚步,苦笑道:“果然是他么……”
马吉愕然,这才知道又被他所诈,若是寻常状况下,他自然不会上他的当,但此时qíng况太过混乱,连带他的心也乱了不少。
但很快,便在龙葵故意的后退,并不断朝王猗而去的杀招,众高手的努力营救之下,与跋锋寒越来越近!
“嗤”地一声裂帛响,营帐的背面被跋锋寒的偷天剑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龙葵且战且退,王猗步履从容,只朝她走来,面带微笑,数次龙葵长镰与他面颊相距不过毫厘,甚至有几缕发丝为她所断,衣袖为她划破,留下一道并不算深的血口,却不曾让他皱一下眉。
跋锋寒浑身浴血,目光却锐利如昔,待得他也加入到朝王猗砍杀的行列,那些高手便愈加忙乱了,保护人原就比杀人要难得多!
很快,三人便出了营帐,帐外处处是人,弓弩相候,但王猗距离龙葵与跋锋寒太近,马吉只得下令不要动手,又怕那些战士刀剑无眼,一下要了王猗xing命,因这人是真正的贵公子,竟是半点武功也不会的,着实太过危险!
原本处于优势的马吉那边,骤然因这个全然不会武功的男子而陷入了被动。
不远处,水光粼粼,夜晚的湖水幽静,被营中火光照得一片明亮。
“快!不要让他们入水!”马吉骤然发现他们的企图,大声吼出来的时候,跋锋寒已如一道利箭般she向湖上,纵声长笑道:“马老板,后会有期!他日再来与马老板亲近!”这话充满狠辣霸道的味儿,显然暗示他绝不会如此罢休。
龙葵亦是飞起,“噗通”一声落水!
“拦住他!拦住王猗!”
但已经来不及,他已然带着仿佛投河自尽般的决然,以一种与他方才从容的姿态绝不相符的迅捷跳入了湖中!
20、突围 …
夜风凛冽,风chuī糙低。
龙葵与跋锋寒背靠背而站,跋锋寒心知这恐怕是最艰苦的一战,虽自寇仲与徐子陵来到大糙原之后,他们几人便一直在被追杀,不管旁人眼中他们闯下了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功绩,但实则不断奔逃乃是事实,亦是数次险些丢掉xing命。但不论哪一次,恐怕都没有眼前的局面来得危险!
因他们是被数百并非庸手的战士重重包围,无险可依,无处可守,且他们只有两个人。
跋锋寒手中长剑如锐刺一般将面前两人穿在一处,鲜血迸溅,龙葵手中长镰一旋一抹,面前三人不曾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夺去xing命!
不远处马吉一双细长的眼睛yīn鸷地盯着两人看,如一条毒蛇,他并未出手,甚至他身边的高手也并未出手,之前那个十分显眼的英俊剑手名叫拓跋灭夫,此时就站在王猗的身侧,显然警惕的是龙葵与跋锋寒当真来救这人。
王猗看着那边飞溅起的血光,琉璃般的黑眸中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却叹息道:“原来却是他们。”
马吉诧异,回过头来沉声道:“不知公子此乃何意?”
“意思是,”王猗伸出一只手来悠然指了指龙葵与跋锋寒那边,“我也不曾想到是他们,我与跋公子与龙姑娘不过在花林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随即又作沉思状,“咦,竟然不是……”这句话说得极轻,若不是马吉耳力甚好,怕是根本听不清楚。
但虽是听见了,他的面色却更难看了,也就是说,正如方才跋锋寒所道,这两个人出现在此地,说不定当真只是个误会,王猗要等的后招并非他们!但也可能是他在故弄玄虚,这两个人确实是来救他,更有可能,他不过是误打误撞说破两人的行藏,根本无甚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