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托着腮,仔细看了看徐子陵,“哎,你当真那么喜欢她吗?”
“应当说是一种比喜欢要复杂的仰慕。”徐子陵似是冷静下来,思索道:“就像我有自信与她进行一场纯粹jīng神上的爱恋,因即便是qíng浓的时候,面对着她脱俗的玉容也很难会有旁的心思。”他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因妃暄在我心中是不可亵渎的,即便是爱慕着她,却也不觉得我能配得上她。”随即又黯然道:“她告诉我此番事了后,立即返回静斋,以后不再出来,也再不涉入争霸天下的大事。”
“嗯?这样就有些复杂了。”龙葵道,“不过,我向来信奉的一点是,喜欢的就不要放弃,抢也要抢过来!”
徐子陵愕然。
跋锋寒看向她,“勉qiáng而来的感qíng又有甚么用!”
“勉qiáng?”龙葵站起身来拍了拍深红色的裙摆,“感qíng这种东西,或许我真的不懂。”她脸上的表qíng渐渐变得漠然,想起昔日蓝葵跳入铸剑炉时的刻骨之痛,想起她在魔剑之中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伤心,想起她千年不变的思念与qíng感,那种东西,她真的不太懂。
但是,却觉得有些可怕,那种深浓的qíng感,似是能把人的理智统统淹没,即便没有蓝葵那千年的记忆,她也眼见着任xing刁蛮的雪见心甘qíng愿地抱着魔剑跳进铸剑炉,绽开无比绚丽的神树之花,她亲眼看着紫萱以身封塔,从此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很久很久以前,她从不知感qíng能够到那种地步,直让她望而却步。即使是作为旁观者,已是让她心悸。
龙葵转身想要离开,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紧紧抓住。
回过头去,却望进一双深邃明亮的眼,她勾起一抹笑,看着他皱起的眉间。
“你怎么了?”他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龙葵挑了挑眉,“我能有甚么事?”
跋锋寒的目光微冷道:“不想说便罢了!”
龙葵却感觉到了他竭力隐藏的关心,心中一暖,却也似是明白了一些他所说的“这世上再无旁人比我更了解你”,自己只是一点qíng绪上的变化,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
“跋锋寒。”
他似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嗯?”
她却靠近,轻笑道:“难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否则怎会连我在想甚么都知道?”
跋锋寒冷然道:“你莫要自作多qíng!”
徐子陵看看跋锋寒又看看龙葵,无奈地悄然叹息,因他知道,没到这种时候,不论是谁都cha入不了这两人之中,若说他们没有特殊的感qíng,又让人如何能信?
眼角瞥到寇仲已到了门口,只是鬼鬼祟祟地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却又偏生暧昧至极的举动。
不禁抿唇而笑,方才的些许烦恼似乎在身边这些友人身旁被抛去了,心下也轻快许多。
找跋锋寒或龙葵在诉苦讨论感qíng的事绝非智举,但他们却也实则解了他心中最大的担忧,其实,也不错。
“寇小仲,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作甚么?”龙葵却忽然侧身将目光从跋锋寒身上投向那厢门边,笑盈盈地道。
寇仲缩了缩脑袋,嘿嘿笑道:“不打扰龙大小姐与老跋jiāo流感qíng。”
徐子陵不禁被他那古怪的口吻逗笑了,站起身来,洒然道:“多谢。”
一时院内四人皆因这温暖的气氛而感到十分愉悦,皆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感觉纯友qíng也很美好……
28(限免)
28、主仆 …
寇仲、徐子陵、龙葵与跋锋寒驾着别勒古纳台兄弟的手下术文供应的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jiāo织穿cha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而笔墨纸砚四卫则驾另一小舟,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愈往城南划去,行人渐少,感觉愈是宁静。自抵有小长安美誉的龙泉上京后,他们尚是首次有机会感受这座位于大糙原东北的奇异城市,更体会到拜紫亭争霸糙原的野心。
四人jiāo换一下这一日一夜的qíng报,寇仲讶然道:“那猗公主与尚秀芳乃是认识的?”
“不仅是认识,我看应是熟识。”跋锋寒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