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失笑道:“何来伤病,不过一点风寒罢了,绿衣不必担心,莫大娘若是回来了让她来见我。”他放下喷壶在软榻上斜斜躺下,黑发散了一塌,只面色仍有些苍白,却是自糙原一别不知去向的王七郎王猗!
那婢女见他躺在软榻上小憩,替他悄悄关上门,无声往外走去。
此处是王猗的秘园,莫说王毓,即便是王猗的父母朋友都不知,园并不大,但一糙一木一亭一阁都极尽优雅jīng致,单单园中几株牡丹便价值百金!
那名唤绿衣的婢女出了门去并未走远,便往外间花厅中去,刚踏进门便见一个桃红衣衫的女子正坐在椅上做绣活。
“咦,红锦,又亲自动手了?你不是已将公子的秋衣都做完了吗,呀,非是在给公子做?”这绿衣已然看到那红锦手中所绣乃是一方女子用的绢帕,红锦的绣工莫说这王家,就是整个天下能超得过她去的也不多,此时这方帕子上绣着一双蝴蝶,色泽斑驳艳丽,几乎翩然yù飞,栩栩如生!
红锦抬起头来道:“公子此次如此不顾身体,你可知是为什么?”
绿衣气呼呼道:“还不是因那三公子太过分,居然想谋害公子的xing命!公子此次绝不可就此放过他!”
红锦叹了口气,“三公子谋害公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初时公子却并不放在心上,且处处容忍于他,只因夫人心中最是偏爱三公子。公子多智,次次皆可化险为夷,旁人不知,我却知道,公子他对这家主之位并没有多少野心,即便是他自己的xing命,也并未看得多重,但这次却显然不同。”
绿衣道:“不错,公子自小经历太多,只不过把那三公子当作孩子看待罢了,可叹三公子仍一心想要比过公子,却不知他次次作为在公子眼中不过孩童的任xing把戏,所以并不在意。这次、这次听说当真差点要了公子xing命?”
红锦摇摇头,“我听烟墨道,公子早有后计,但不知为何又临时改变计划,这才遭了险,那马吉营中本就有公子的人。”
“为何改变计划?”绿衣奇道。
红锦绣着帕子,心中一动,锐利的针尖刺破了手指,一颗血珠沁出,她垂眸看着,淡淡道:“听闻,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出现,公子居然不顾一切地跟她跑了’,这句乃是烟墨的原话。”
绿衣浑身一震,“这没有可能的!”
红锦含着那出血的指尖道:“怎会没有可能……锋笔道,若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配得上公子,非她……莫属……”
所以,她在绣着最jīng美华丽的帕子,因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成了她们的女主人,这些东西又怎能少?
她红锦的绣技乃是最好的,若是公子的夫人,自然也要用最好的。
窗外风雨如晦,她安静地绣着帕子,绿衣安静地坐在窗边,怔然看着窗外,她们的心中便如这窗外的风雨,并非那么平静,脸上却并不会露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值班啊啊啊啊啊啊!结果这么晚睡啊啊啊啊啊!
躺尸装死ing……
三克油亲爱的wzzxczxcw和宫主憬扔的地雷,/(ㄒoㄒ)/~~
38(限免)
38、琅琊 …
沂水拖蓝蓝几许,平野晓霁换新颜。
琅琊王氏世代居于山东琅琊,即山东临沂县,众人行到城中平野台处,外瞰沂、祊、涑水,内览寺观楼阁,此时阳光极好,视野之内景致一览无遗,美不胜收。平野台为全城最高处,登高望远,观望城外,原野稼穑,郁郁葱葱,沂、祊、涑水岸边柳绿桃红;内瞰城中,楼阁亭榭,风光旖旎。
而沂河与祊河、涑河汇流之处,形成清浊两种水流,清流映蓝天,像沂河中拖曳着一条蓝色的彩带,故称沂水拖蓝,乃是琅琊出名的美景之一。
寇仲赞叹道:“想不到此处风景如此秀丽。”
跋锋寒亦道:“中原大地与糙原向来是完全不同的美丽。”
跟在众人身后的任俊瞥一眼那些面色难看的王家武士,悄悄对徐子陵道:“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龙葵却转过头来道:“不用担心!”
任俊却脸上一红,赶忙低头垂目,直到此刻他仍是无法直视龙葵容颜。
“龙小姐,三公子于泥沼湖上王家别院之中设宴相邀,若是游览够了,不若我们此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