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看了他片刻,只眉头微皱,将手拿开:“你说。”
殷守见他面相显出一丝邪气,已然无甚仙家模样,便是问:“你可是当年,败与阐教,被鸿钧道祖带在紫霄殿?”
通天显出一丝愤恨:“他等皆是有偏,苍天为何薄待于我?”
“吾当年立地水火风,已然离开此界,另行开辟世界,如今不知为何,却又回来了?你说此乃封神战场?但封神之劫,早已过了几万年了!”
“教主,吾猜,您是穿越了,且此地此时,与你那时不同,此时截教还不曾败去,历史已然改变。”
“呵!”通天显出一抹冷笑:“那正是好,吾要他阐教血债血偿!”
“教主!”殷守朝他大喊。
通天不理不踩,只见他道袍一挥,便是撤去了这幻境!
幻境一撤,周遭迷雾皆去,只见城墙阵势之下,六具尸骨,皆是被吸gān灵气。
后头商军、huáng家三兄弟,见殷守无事,皆是松了口气。
“教主!莫要生事,此时局势大好!”
但那通天仿佛不曾听见,只大声问道:“可是要灭此城?!”
殷守还不曾答话,便见通天一挥手,便是冲破了那城墙!
他那道气无比霸道,只见那城墙,经他道气一冲,便是崩塌坠落,石土轰隆隆响作一片,城内将兵皆是一片鬼哭láng嚎,顿时血ròu横飞,那凡躯如蝼蚁,被压在此处者不计其数!
泥石崩塌,huáng土烟尘四起!
来时还是风和日丽,此时已然鬼哭láng嚎、地崩城裂,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三军退后!”殷守连忙给商军下令,免受其害,只是执起灭魂,朝通天喊道:“莫要作孽啊!通天!”
前方鲧捐、句青飞奔逃跑,只将殷成秀随意丢弃。句青去寻那子适,将他带住,鲧捐只往山里逃去,城中百姓惊恐哭喊,相互推搡,踩踏无数,仿佛后头有鬼怪般,拼命奔逃。
唯有高兰英守在那处,手执日月刀,定定挡在崩塌城墙前方,如一座守城大山,不动不移。
她见殷守旁边站有一人,又见城墙倒塌尽是因那人,凡人将兵无辜百姓,皆是被压得血ròu模糊,死伤万千,顿时大恨:“贤王!你却是这等道貌岸然之人,当年听闻你不杀东鲁平民,却是这般对我渑池?!百姓何等无辜!真是好恨!”
高兰英悲声大喊:“我渑池儿郎,遭了何罪!?”
只见一旁通天,眉眼一挑,殷守瞳孔睁大,只朝高兰英大喊道:“快躲!”
高兰英还来不及反应,日月刀只刚刚作出杀势,她忽的动作停顿,口吐鲜血,死在地上。
她双目直直望住茫茫苍天,死不瞑目。
一旁通天,将袖袍一收,眼眦一挑,说:“蝼蚁。”
殷守走过去,看了高兰英片刻,只将她双目合上。
而后殷守挡在通天面前,冷眼将他看住。
“你怎的?不是吾碧游宫之人吗?”通天盯住他。
“吾是碧游宫之人,你却不是我老爷,吾教主慈悲宽怀,不是你这般滥杀无辜。”
通天嘲讽笑道:“吾便是吃了这般‘慈悲宽怀’的苦,再也不做那等傻子!”
“道兄还晓得自个是傻子?”
只听一声女童脆音,忽的往头顶传来,通天仰头一看,只见一道人与一童女立在虚空,将他看住。
殷守连忙一退,上头二人便是坠下,立于他身后。
“女娲?”那披发通天说:“你该是老早陨落了的……”他说着又突然失笑:“吾却忘了,此时还是封神战场。”
继而他又看向女娲身旁那人,只见那人祭起青萍剑,眉眼冰冷,将他盯住,说:“阿守去忙战事,此人,我来对付!”
殷守深深看他一眼,说:“老爷小心。”
说着,便是执起灭魂,往城内跑了进去。
他奔得飞快,耳边时不时传来悲声哭喊,方才那人只一挥袖,城墙屋房尽数倒塌,死伤无数,直追战事杀戮。
殷守往主屋里左右寻去,已然不见子适等人。
他耳朵灵敏,听见前方依旧有兵刃之声,他脚步踩踏在huáng土,鞋底却是连尘埃也是不沾,只虚虚一点,便是跃上前边关墙!
他眼睑微动,只见下方战成一片,梅山七怪唯一活着的袁洪,正是在战huáng天化,huáng天化臂膀鲜血淋漓,浑身浴血,杀气四溢,如那神鬼修罗!那袁洪身qiáng体壮,如顽石金刚,坚不可摧,只拿一棍左右乱打,二人竟是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