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他说。
继而他又失笑:“吾又非那等初入道的小妖,感知不了冷暖,真是魔障了,竟是说冷。”
话毕,他又瞧了眼殷守,他将一众宝物收起,只留那灯在地上,而后将他点燃。
那dòng里尽是岩石,色泽灰暗,处处冰冷,火光一燃,将周遭映成了橘色,看着温暖了不少。
“仿佛暖了不少。”通天说:“今日不想修道了。”
他在外头看了会雪,而后又靠在dòng壁坐了会,渐渐的,沉沉睡了过去。
那灯风chuī不动,就那么燃了一夜。
通天次日醒来,见那灯还是燃着,便是喜道:“果真是宝物,师尊紫霄殿的物件,从来是好的。”
“此地甚好。”通天往周遭瞧了许久,自语道:“吾将此灯放在此地占地,回头寻了宝物来修dòng府!”
通天仿佛觉着这主意大好,便是在dòng口布了阵,独自出去了。
殷守等了许久,还不见通天回来,他心念一动,化成了人形。
他在dòng口瞧了瞧,见那阵漏dòng百出,便是失笑:“原来通天当年,也是布这等阵来的。”
殷守寻了个漏dòng,不坏那阵,便是出去。
外头果真是冰天雪地,洪荒灵气大盛,无论哪地,皆是修炼好场地,将来可是比不得。
他又观此地,见着dòngxué方位,竟是将来碧游宫那方位,他遥遥观了一番,也是惊叹,不想这等怪石冰冷,风雪呼啸之地,将来要成仙域真境!
他在外头各处看了会,chuī了会风,玩了会雪,忽的听见有人在哭。
殷守过去一看,见那人竟是女娲!
“怎的在外头哭呢?”殷守说:“雪这般大,你自个也要成雪人了!”
女娲闻声抬头,那眼泪就这么一会儿便是冻成了冰条,她怔怔瞧了会殷守,忽的又委屈大哭:“师尊!他们欺负我!”
殷守一愣,笑道:“吾哪里是你师尊?不过是像罢了!”
女娲又瞧了会他,说:“仿佛又不是,但你说像,吾等皆是观不清师尊真容,怎的是像?”
“那你怎的喊我?”
女娲将脸上冰条拨开,将浑身厚雪抖了抖,那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仔细瞧了他半晌,说:“说不清楚,但师尊不是你这般说话的,想来不是。”
“道兄要去哪儿?”女娲问。
殷守说:“吾听有人在哭,便是过来看看,你怎的哭了?”
“吾去紫霄殿去得太勤了。”女娲叹道:“他等说吾想得圣位,便是去老师跟前熟个脸。”
“你去紫霄殿作甚?”
女娲张开十指与殷守瞧瞧,说:“想去师尊那儿讨些法宝,吾那等法宝,总是挨人欺负!”
“你得的法宝也是好的,不必qiáng求其他,合你便是。”
女娲显然不听此话,也不认同,她思来索去,忽的看殷守,好奇道:“你方才说那雪人,是甚?”
殷守笑道:“吾堆个你瞧瞧,你莫要哭了。”
女娲闻言便擦gān眼泪,蹲在一旁,看殷守堆雪人。
女娲想来,天生该专此道,殷守不过随意堆个玩闹,她便是有样学样,举一反三,早早青出于蓝。
又是兴致盎然。
她做雪人也是做得极细极认真,她慢条斯理又凿又揉,一边喃喃自语。
“你要做个甚物?”殷守笑道:“吾见你造山造河,又造千奇百怪,难不成洪荒各物,皆是要被你耍一遭?”
“吾不想出门,外头天天生生死死,大能们最爱斗法,吾怕道身陨落,自个藏着做些玩意仿佛去耍了一般。”女娲一边揉一团雪,一边说:“这般便是好了。”
殷守见她,睫毛上又沾了冰雪,只过去将她头顶上厚雪拂开,轻声开口:“你便是做好了,日日下雪,这些玩意也要变个模样。”
“吾将他等搬回dòng里。”
殷守说:“dòng中一暖,又得融了。”
女娲苦思许久,忽的兴奋喊道:“有法子了!”
“甚法子?”
“吾以道法将他等护住,便是能永恒保住。”
女娲笑了起来,仿佛觉着自个这法子万无一失。
女娲玩雪玩得认真,殷守在一旁看了会,又回了那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