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见着纣王时也十分郁闷,他哪里晓得huáng天化竟是帮了这边,待他杀了袁洪、得了战功,被纣王赏赐了诸多宝物时,才缓过神来——
他明明是来打纣王的,不曾想却是帮了他!还名正言顺得了个将职,但这将职比之西岐那等‘催粮官’着实好上太多。
虽说他志不在人间将相,不过是下界磨砺,至日后好生修道,但左右是磨砺,这厢那厢皆是一般,且师父好久不来,战事又是纷乱复杂,也说不准谁好谁坏,他师父玉鼎真人从来教他济世大理、天下苍生为重等等,他仔细想了想,这厢朝歌帝辛着实无甚错处,反倒西岐谋反,起了战乱,至生灵涂炭。
又有那年殷守与他说过几番话,早已种下动摇种子,索xinghuáng天化在此地,他也在此地罢了,免得在西岐仿佛个无头苍蝇般,是非黑白,从来迷迷糊糊,看不大清楚。
大王亲征西伐,天下共勉,六百路诸侯为表忠心,皆是或谴责西岐、或出力对抗,人人是赞颂帝辛,一时间西岐便成了人人喊打的乱贼窝了。
当然,人间这等喊喊骂骂小事,还入不了那等仙人之耳,人家修道还是修得理直气壮,助天命还是助得心安理得。
或许有人早已动摇,不过早早选了阵营,便是咬牙也得胜下去。
纣王行军至前线,魔礼青晓得是大王来了,立马去接驾。
但孔宣、赵公明、三霄等人没那等概念,不过是大眼瞪小眼好生打量了下纣王。
“此人有甚特别?”赵公明问:“殷守对他如此忠心,吾瞧着不过是凡人一个罢了。”
喜媚立马应和:“就是就是!我阿守哥哥也不晓得怎的,就是处处护着他,仿佛他是块大宝,我说呀,凡人终究有一死,徒惹别离悲念!”
孔宣噗嗤一笑,瞧住喜媚,呵呵道:“喜媚儿还晓得甚‘别离悲念’?吾以为你成天嘻嘻哈哈,只晓得玩闹呢?”
三霄瞧了眼孔宣头顶那鞭子,心想:这小妖嘻哈玩闹,你个远古大能也跟着凑合,真是闲得慌!
“最近西岐动作频繁呀?”赵公明又说:“姜子牙活了!阐教十二金仙又修好了道身,殷守在作甚?怎的还不回来?”
赵公明话音刚落,只听外头有兵来报:“大王招各位仙人商讨战事!”
几位面面相觑,与这纣王也不太熟,不晓得要商讨出甚话语得好。
各位拖拖拉拉,不太想去。
喜媚也只扯住孔宣那黑发,又编起了新琢磨的发辫。
正当此时,又有兵来报:“贤王请诸位仙人去商讨战事!”
几人一听,忙问:“殷守?他来了?”
那兵点头,孔宣百思不得其解,说:“按理说说殷守来了,他那等修为,吾怎的感知不了?”他继而又问:“殷守一人来的?”
那兵答道:“还有一道人,也跟着来的,想必是贤王寻的厉害仙人!”
赵公明一听,有些不悦,说:“甚厉害仙人?殷守莫非还嫌吾等修为不够?不说孔宣道兄在此,吾党截教,除了教主坐下四大弟子,哪个还及得上吾等?”
孔宣闻言补充道:“便是通天教主那四大弟子,就是吾对手?”
云霄连忙替她大兄说话:“道兄莫在意,吾大兄并非拿您与之比较。”
孔宣呵呵笑道:“吾不计较。”他眼睑一挑,又说:“营中回了贤王,还带一道人,吾皆未曾感知,这道人,可不一般啊……那道人甚个样子?”
马兵听得几位仙人谈论已是战战兢兢,如今又被孔宣一问,更是惶恐,只答道:“那道人冷冰冰的,也是仙风道骨,只跟在贤王身后,大王仿佛也识得他,他对大王也是十分无礼,不曾道问,也不曾作礼,想来……有些本事罢……”
赵公明闻言大笑,嘲道:“吾最清楚这等人了,本事其实就那等,便是端着个仙架子唬人,若是吾截教之人,定然是学了教主那常态,吾说啊……架子可学着,但没甚本事支撑,随意两招便是露馅,真要空惹笑话!殷守定然是被他那样貌给骗了!吾等且去瞧瞧!”
喜媚白了赵公明一眼,心说你个闷骚xing子,一开始不也是装出个凶冷样?大约是见不惯有人也是这般,与自个重了一致,才是这般大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