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被大力砍中,臂膀一歪,啥也没将殷守刺中,连忙回头看有个甚物偷袭,却只见虚无空气,这一分神,见殷守那剑正是抓住这时机,往他一刺!
那灭魂带一股灭杀罡气,那少年顿时脑中鸣叫,双耳骤然失聪,瞳孔大开,身体拼命扭转,只见那灭魂往他胸口轻轻一划,剑身未至,他已被那罡气划开皮ròu!
鲜血顿时四溅,那血珠上浮虚空,殷红腥血间,他望见那人眉眼,一往清明,一片冰冷。
他蓦然莫名惊恐,连忙脚尖重重一点,往后一倒,从高高的城墙跌落下去。
姜子牙赶至前线,正好望见这幕,连忙用术法将那少年接住,他见东鲁大军已被杀得节节败退,十五万大军攻城,杀得只剩五万,那姜文焕也被围得大刀难敌四枪,他乃幕后军师,见此状况连忙下令撤退。
姜文焕一见姜子牙过来下令,又见己方只剩残兵败将,那窦容又穷追猛打,虽心有不甘,却只大喊一声:“撤!”
窦容哪里能让他走,连忙上去追,那东鲁又出几个小兵挡他,但见姜文焕越走越远,只听城墙上大王一声令下!
“收兵罢!”
窦容只得带兵暂且回去。
远方姜子牙,听得殷守那一声令,仰头抬眼望去,但见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那人高立于城墙之上,手中宝剑轻轻一甩,半红不沾,姜子牙正待仔细观看,那人忽的双眼扫了过来!
遥遥远远,辨不清他半分神色,只觉得忽的一股浩瀚威压直直冲向他,姜子牙猛的一退,双手颤抖,跌退在地。
第24章
游魂关大军得胜回城, 窦容得令收拾战事细末,严惩关内jian细,彻地夫人见他双臂依旧肌ròu鼓起,显然是战意未消,未杀得那姜文焕, 心有不甘。
彻地夫人说:“夫君将手拿来, 妾身为你看伤。”
窦容听得夫人一言, 气焰立马弱了些, 只将手拿出来,露出一片皮开ròu绽的新伤,彻地夫人将他长枪好生放好,举止温娴, 窦容终于消了战意。
彻地夫人悉心将他包扎, 四更天的寝屋里烛光, 映得她睫毛泛出金色,窦容怔怔看她,突然听她开口:“夫君此次必然得大王赞赏。”
窦容缓过神来, 叹了一句:“可惜未取那贼子首级。”
彻地夫人抬眼,看他说:“此战已是大好,夫君可知, 穷寇莫追?”
“夫君观那九尺少年,如何?”
窦容说:“虽是厉害,但不及大王。”
彻地夫人摇头,只说:“此战我游魂关乃是险胜, 东鲁姜文焕武力与你不相上下,而那九尺少年,妾身观战,大王武力是不及他的。”
窦容一怔,说:“吾看他跌下高墙,浑身是血,必然是被杀得惨重,大王怎会不及他?”
彻地夫人说:“你看大王如何?”
窦容说:“此战后,吾等皆是对大王改观,那谣言已破,且大王智勇双全,深得人心。”
“怎见深得人心?”
窦容笑道:“你我不就如此?帅将如此,兵吏更甚,且战后,大王躬身亲临,又去看伤兵,吾所走之处,皆是听将士们大赞。”
彻地夫人目光微动,只说:“大王颇不容易。”
窦容见她感叹,问:“夫人此语有叹息之意,为何?”
彻地夫人抬眼看他:“大王此时,必然已独自躺倒,解衣疗伤。”
窦容蹙眉:“吾见大王,面色如常,不像有伤。”
“铠甲厚重,不过表象罢了。”
彻地夫人只将布带一捆,将他那伤全部绑好,不再说话。
殷守回到寝屋,慢慢将那厚重铠甲脱去,烛光将他里袍映得近乎墨色。
他一袭浅色里衣,几乎都染上了血。那血gān枯变硬,又闷在铠甲里,又黏又腥。
“怎会如此?”纣王见那血多的吓人,急道:“去喊窦容来!”
殷守慢慢退去那染血的里袍,露出一身细伤。
那伤口都是极细,像是被极其锋利的刀片所伤,他皮肤细白,那细伤在他身上密密麻麻一道一道,斑驳狰狞,又细又深,看起来疼痛至极。
“那少年战将兵器极为厉害,罡气太利,ròu体单薄,难免有伤。”殷守脸色苍白,声音很虚:“药都有,喊来也是一样,他藏不住事,又爱一惊一乍,来了,三军定然要知道,何必多生事端,乱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