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请润润嘴,一会儿药汁子就煎好了。”羽瑶身边的大丫鬟莲心适时的端上一杯茶水来。
“恩,今儿个王爷还来吗?”高氏说着抿了口茶,拿着绢帕擦了嘴。
“回主子,王朝卿说王爷已经吩咐了晚上仍摆饭在主子这里。”莲心褔了福回答。
刘嬷嬷站在一边听后皱了皱眉说:“主子,今儿个可是十五,按例王爷应该是歇在福晋那儿的……”
“哼!什么福晋!”高氏撂了茶杯,柳眉倒竖说:“王爷爱歇在哪儿就歇在哪儿!拢不住王爷的心是她自己没本事!再说,人家膝下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还是正房嫡位正经抬进来的福晋,出身于满族大家地位不知高出我多少来,我除了王爷还有什么能跟这个贤惠的福晋比?!”高氏心中憋着一团邪火,对富察氏她真是恨到骨子里去了,现在只要是能给富察氏添堵的事qíng,高氏都做得出来。
“主子,息怒啊!王太医说了,您现在还不宜大喜大怒,您的身子骨受不住啊!”王嬷嬷连忙上前劝慰。
高氏拿着帕子揉着胸口,喘了口气,在众人的服侍下微微平息了心境,又开了口说:“刘嬷嬷,你前日送东西到那拉氏那里,可见到了三阿哥?!你觉得如何?!”
“回主子的话,老奴见到了,只是时候不长,旁边还有容嬷嬷并几个丫鬟在,是以老奴仅是看了两眼。彼时三阿哥正睡着,眉眼倒是长开了些,眉毛随了那拉侧福晋,浓黑浓黑的,眼睛因着没张开,老奴不好张嘴说,倒是嘴随了王爷。容老奴不敬几句,三阿哥这幅容貌定是绝顶的好,将来也不知会谁有那个福气嫁了这么个俊俏的。”刘嬷嬷笑着细细的说,留意着高氏的神qíng。
“眉眼像那拉氏啊……”高氏低声说,有些神思不宁。
“主子,老奴cha句嘴。”王嬷嬷脸上带着心疼说:“主子现在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那王太医不是说主子身子养好后,只要行房得当,孩子定是跑不了的吗?!且这有孩子的时机跑不出三年去,若有了身孕,主子定能一举得男,到时还有什么可忧愁打的。现在,主子又何必为了个还不是自己的孩子费神忧愁呢?!更何况,若是主子抱了那拉氏的孩子来,这孩子因着生母地位定是有的,再被主子您抚养,想必这王爷的宠爱也是有的,那么,将来主子您的孩子怎么办?!”王嬷嬷连珠pào一样的说,她这几日时常为了三阿哥这事儿费心,有时心烦不过便找了几个老姐妹说说烦恼,几个人凑在一起不知怎么就论出这个结果来。于是,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的张嬷嬷此时便憋不住的话的说了出来。
“我且不说别的,这那拉氏侧福晋现在瞧着样子,也是在王爷心头有了个位置的。将来若是主子养了她的孩子,她使了什么下作手段,主子诞不下自己的孩子来……”王嬷嬷激动的说。
“噤声!”刘嬷嬷一听王嬷嬷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喝止到:“说的什么糊涂话!这等言语也是你能说的吗?!”
“老奴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总之,主子,这件事还要三思而后行啊!您前些日子不是给王爷说了此事吗?但王爷随即就推脱了不是?!毕竟那拉氏出身于满洲大族,正huáng旗出身啊!她诞下的孩子能不能抱来是一说,若是抱来了,养得好了将来保不住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养不好了定是会被千夫所指啊!”王嬷嬷立刻反驳道,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所忧所虑给说了:“再等将来主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主子怎么办?!老奴知道主子是个重感qíng的,若是两个孩子因着那拉侧福晋的原因被挑的斗了起来,那主子的一条命岂不是就这样被要了去?!老奴说的这将来的种种都有可能发生,主子啊,无论如何您还是多想想吧!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您将来的孩子啊!不管如何,按着太医所说,主子您只要养好了身子,那将来您定能诞下自己的孩子来?!何苦现如今为了三阿哥苦思耗神,熬坏了身子。”
高氏听着王嬷嬷一席话,顿时呆住了,她一门心思的想要个孩子,倒是没有想得这么多这么深。照着王嬷嬷这样说来,那三阿哥仿佛烫手的山芋一般,根本就抱不得了!
高氏不由得按着王嬷嬷说的前景细细想去,越想越觉得此事定会发生,心下不由得一阵惶惶然,手抖了起来,脸色竟也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