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兵卫转头,透过目镜看到了一张笑脸,栗色的短发柔顺地贴着头皮,蓝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非常清慡,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手上却捧着一盆仙人掌,笑意吟吟地望着自己。他摇摇头,侧身让开路。
不二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家门口的年轻男人,带着奇怪的目镜,高高竖起的领口几乎遮住下颚,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变态?奇怪人士?
不二走进屋里,先去房间将网球包和刚买回来的仙人掌放好,好奇地撩起窗帘往外看了看,那个人还是以同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十兵卫刚才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个少年乍一眼看上去竟然跟花月小时候有一些相似,同样是栗色的发色,温柔的脸庞。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几乎想伸出手拉住他,但是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花月已经死了,将别人错认为他的自己对花月才是中侮rǔ,他拉了拉衣领将脸埋进毅然转身离去。
但是经过两个钟头后,十兵卫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但是他还是找不到无限城的入口,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果然事qíng都透露着奇怪的感觉呢,他想也不想便拦下一位路人问这里是哪里。路人像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这个男人,“东京啊!这里当然是东京了!”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十兵卫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的原地,想不到自己现在竟然会变成无处可去,仰起头望着灰暗的天空,一如自己的心qíng失去了温暖的阳光。雨似乎下得更加大了,他伸出手接住雨滴,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有点小小的痛感。
突然,屋子的门从里面打开。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不二从门口探出头来,原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居然又呆呆站到自己家门口而且被淋得像只落汤jī一样,他摸摸下巴,自己的心肠还没坏到眼睁睁看着人躲在自家屋檐下躲雨的地步,“请进来躲雨吧!”不二笑容可掬地说道。还好自己刚才又往窗外看了看,不然他难道打算就这样待到雨停吗?
“进来吧,这是为你准备的拖鞋。”说完,不二又从浴室里拿出一块gān毛巾扔给他,“擦擦头发吧,这种天气很容易感冒。”
十兵卫伸手接住,沉默地开始将头发擦gān。
“这是我父亲没穿过的运动服,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浴室换一下。”不二指指早就备好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说道。
“谢谢。雨停了之后,我就会马上离开。”他将毛巾递还给不二。
“为什么这么帮我?”十兵卫有些奇怪,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吧!
“其实我很好奇,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一直‘窥视’着我家,不会是正在打算什么坏事qíng吧?”不二一手托着下巴,眨眨眼睛问道。
十兵卫撇了他一眼,若是要做坏事,为何这个少年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将自己带进家里,不怕吗?——十兵卫不曾想到的是,不二已经将网球拍放在随手便可拿到的地方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照成你们的困扰。”他低沉地说道。
“没事没事。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呢?”不二不在意地挥挥手。
“觅十兵卫!”他坐得非常端正,一丝不苟的样子。
虽然穿着父亲的灰色运动服,但是他看上去却很挺拔英俊,当然,如果能摘掉眼睛上的目镜应该会更加不错吧!不二心想。不过他为什么要带着目镜呢?难道是眸色异于常人吗?
十兵卫自然不清楚他脑海里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也会吐血不止。他倒是觉得这个少年非常单纯,从他随便就放陌生人进门就可以看出来。
“觅十兵卫?真是个好名字啊!跟历史上的名人柳生十兵卫的名字相同呢!”不二似乎对他的来历更加感兴趣了,笑得也更加灿烂,“我是不二周助,请多指教。”
“你好!”他朝他微微示意。
“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站在我家门口了吗?”不二又将刚才的问题提起。
为什么会在这里?十兵卫自嘲地想着,这个问题自己也思考了很久。
他有种感觉,自己像是脱离了原先世界的掌控,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令人无法想象得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低哑地说道,难道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杀害好友的原罪!但是如果要惩罚的话,为什么不让他到花月身边去?由他亲自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