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白白黑黑的,混杂着泥土和血迹看不清晰。他也不在意,立刻给人点了止血,运起功法,给了他一招chūn泥,看到chūn泥墨绿的功力明确的进入这人的体内,苏灼言才笑笑,弯腰抱起昏迷的人往木屋处走去。
抱在怀里才发现这人意外的轻,一路上因为怕他伤上加伤,苏灼言并没有运起轻功跑路,而是稳稳当当地徒步往回走。
回到木屋,给人细细检查过才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胡来的可以。
身上还留着毒物的毒素,本就伤势不轻却一点没有治疗,这也就算了,还酗酒,剩下的就是从高处坠落时造成的各种伤,断胳膊断腿不算什么,内脏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挫伤。
他本猜测这重伤之人是被日月神教处罚的罪人,为了处死他才将他扔下这万丈崖底,但给他疗伤后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伤,明显是自己作的。这个结论得出,对于昏迷这人的身份又扑朔迷离起来,好在苏灼言也不在意他的身份。
给人正骨后,又施了一套太素九针,半个时辰后,自己的额头浸出汗水,也让这人脱离了危险。看着就算是昏迷也昏不安稳的人,摇了摇头,起身去烧了水。
本打算给这个浑身泥土和血迹的人清洗一番,却在脱下他的衣服后一愣。目光在他身下一扫而过。分明看出这伤痕是自己动手的缘故,不动声色地洗完,又换上新的被。
……勇气不错。
转身就忘了个gān净。
去煎了药,再次走进屋子,还未看清什么,危险的直觉一闪而过,一闪身躲过直bī面门的绣花针,眼睁睁地看着绣花针从自己的面门而过,以穿透木屋的力道cha进木板里。
苏灼言转头一看,就见那个本该昏迷的人一脸煞气地坐直了身子,指尖还抓着三只绣花针。那张洗gān净了的、露出本来面目的jīng致艳丽的脸上还带着重伤的苍白,却让人一点都不敢小觑。
苏灼言笑道,“怎么,这是有力气起来了?”
东方不败自从醒过来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更让他恨得要死的是他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身上的清新让他知道,有人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秘密,那个不应该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这人必须死!
遂哪怕走进来这人意外的俊美,却也丝毫不能动摇他要他死的心,东方不败听到问话也不答,手上的绣花针以ròu眼看不到的速度出手,他本以为这笑眯眯的人就该横死场,却又一次被他躲过。
这下东方不败也察觉到这人身法不错,或者说极好。眉头皱得更深,还待出手,就听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绣花针还剩两只了吧,你确定它们能杀死我吗?”
东方不败的手指一紧。
“……再有,你刚醒就qiáng动内力,怕是不大好。”
苏灼言的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喉头一腥,qiáng力压制下才没有喷出一口血来,就算这样,顺着嘴角也缓缓流出少许。
东方不败素来是个能忍耐的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qíng形对自己不利,遂松开了手里的针,以沉默的态度表示自己的后退。
苏灼言见此满意一笑,走上前把药递给他,“喝了吧。”
东方不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地将碗接过,一饮而尽。满口的苦涩占据味蕾,哪怕东方不败并不想示弱,肌ròu却不配合地收缩,苦了脸。
苏灼言看着这人明显苦得不行,却因为自己在身旁看着而假装镇定的样子乐得不行,好整以暇地任由他苦了一会儿,心里暗嗔:这几天的药应该都加一味huáng连才是。
这么想着,面上更加温和,苏灼言坐在chuáng边,对于东方不败瞬间戒备的态度嗤笑出声,“就算我要对你怎么样,你还能伤我?”
东方不败怒瞪,将指节捏的咯吱作响,“你!”
第5章 登徒子
在苏灼言看来,自宫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好歹是出了江湖有些时日的,听说过不听人讲经就大开杀戒的陈和尚,更有当年肢解琴圣高绛婷双手,被万花全谷愤怒通缉的康雪烛,洛道千万毒人,红衣教yīn阳同源的阿萨辛。可以说奇人怪事看的数不胜数。生在万花谷这个地方,就注定了他不会是表面上的纯良。
经历过因一教之私而让洛阳尸横遍野,毒气蔓延,他都能做到笑着去治疗幸存中的人们,所以说,只是自宫罢了,没害人没祸众,还谈不上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