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听到乾隆给个反映,早就不耐烦了。
他最近身份长得快,不行跪礼很多年~~果断拍拍屁股自己爬起来了,也不见不好意思。
看着小儿子一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无赖相,乾隆也懒得理会他了。
“哦?永璂怎么对科考感兴趣了?”乾隆的声音不经没有怒气,反倒温和了不少。
不过他的态度不论是bàonüè还是慈爱,早就不能在永璂宁静的心湖中,溅起一丝波澜了。
“朝中诸多弊病早已积重难返,不换血,无新生。”
永璂这人xing子很奇怪,每每说话办事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
即使是在朝政上,也是这么个不咸不淡的态度,倒是让乾隆的戒心稍减了些。
“哦?朕最近倒是收了不少弹劾你的折子呢。”伸手指地下的一座奏折小山。
“你瞧瞧,这御案都放不下了,满朝文武你几乎得罪了个遍。”
其实乾隆这话也是有很大的水分了,上折弹劾的人还真没几个,只不过是一天一本累计出来才有这么多的,不过他老人家撒谎倒是不心虚,反正也没人敢检查。
只不过,碰上这么极品的太子儿子,也算他丫倒霉。
只见太子殿下很是从容的溜达过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就开始一本一本的翻看,颇有不看完就不打算走的架势……乾隆黑线。
“喂喂!你看就看吧,怎么还想带走啊!”乾隆被他小儿子,光明正大往自个袖子里塞奏章的行为,彻底搞无语了。
“启禀皇阿玛,儿臣见这几位大人写的jīng妙绝伦,qíng不自禁之下准备挟私报复,还望皇阿玛海涵。”
【扶额】儿女都是债啊……朕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银子啊……
“行了行了,没见过像你这么小心眼儿爱记仇的!说说你那个科考的事。”这儿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在自己这说啊!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跟皇后一个德行!
“哦,那个啊,儿臣在朝中势单力薄,处处制肘,许多政策主张不得实施,故而想引清流如朝,发展自己的势力。”
太子殿下很淡定,乾隆大大彻底淡定不能了……
深呼吸~深呼吸~“你、你、你、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某阿玛瞬间有股心力jiāo瘁的感觉。
“为什么不能说?皇阿玛的意思是,让儿臣先斩后奏,在私底下结党营私?”太子殿下在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乾隆一眼,眼神颇为诡异。“既然皇阿玛有意,儿臣虽然为难也定会努力的。”
说完还想把手中这本,弹劾自己结党的奏折塞进怀里,可惜没地方了。
索xing就把身上塞的本子,全都掏了出来,把想要带走的一本一本摞起来。
乾隆的火气就这么被他一本一本的压下去了……
瞬间哭笑不得的某阿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后一靠,无奈的对儿子招招手。
“永璂,你过来。”太子殿下看了看阿玛,看了看奏折,颇有些犹豫不决。
乾隆失笑“你这小气孩子!一会都叫高无庸给你搬回去,让你慢慢看。”
“谢皇阿玛恩典,儿臣铭感五内。”拍拍屁股站起来,彻底抛弃了那一堆奏折。
以后睡前故事就是它们了~~~(小永璂……乃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把一脸淡然的小孩抱在膝上,乾隆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连心也跟着软了。
“永璂啊,有些话即使是真心这么想的,也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按住想往下跳的小孩,揉揉脑袋。“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就学了你额娘的直肠子呢!”
“皇阿玛多虑了,儿臣自然醒得。”对着忽然抽了的皇阿玛翻个白眼,舒舒服服的靠着,也不再挣扎了。“难道儿臣不说,皇阿玛就不知道了吗?与其等儿臣辛辛苦苦的培植好势力了,再被您一句话铲除。儿臣还是觉得,先跟您打声招呼比较好。”
“如果您容不下的话,儿臣也就不白费那个力气了。”太子爷咋咋嘴,觉得有点渴了。
伸手端了他阿玛的茶杯一饮而尽,喝完一抹嘴。
“皇阿玛哪日得了空,不妨随儿臣去见见。那几个人的确是有真本事的,若是成为了权力角逐的牺牲品,未免也太可惜了。”一脸遗憾的摇摇头。“尤其有一个善于水利的学子,儿臣和他聊了几句。这人文采不高却很有些怪才,自制的一些小玩意很有意思。反正儿臣冷眼瞅着,比工部那帮就会打嘴仗的老不修qiáng一百倍。”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