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近好奇地问道:“你是桃花岛上的人吗?怎么我没听说过你?”走近前,不由掩鼻,好臭,“你有多久没洗过澡了?”她天天被huáng药师押着清洗,每天要换至少三套衣服呢。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这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臭烘烘要让huáng老邪闻到了三天吃不下饭。”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微诧异,“你这丫头,有点面熟。”蓦然拍掌,洋洋得意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huáng老邪在外头偷偷生的女儿,所以才和小huáng蓉长得有点相似。”
晏近问道:“你认得huáng蓉?为什么叫huáng药师huáng老邪啊,他看上去都不老。”指着他的长发长须,认真地说,“你比他还要老许多呢。”
那人也不恼怒,反而笑逐颜开,道:“所以我才叫老顽童啊,huáng老邪那是驻颜有术,当不得真的。”
老顽童?晏近想起来了,郭靖的结义兄长,全真教的师叔,为老不尊的那一个,“我知道了,你是周伯通。”
“小娃娃有见识。”老顽童大乐,“我就叫周伯通,你呢?”
晏近报上姓名,跟着想起,好像她叫huáng药师爹爹之后,他一直没问起她叫什么呢。
周伯通毫无尊卑之别,虽然对方是个年纪极轻的女孩子,直呼他姓名反倒开心,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喊的嘛,他才要缠着她说些话,鼻子一耸,忽然向她探出手,一闪一缩,晏近腰上的水囊已让他取在手里了。
“这是什么味道?酒,不像,茶水,也不像——”口上猜测,毫不含糊地拨开盖子仰头往喉咙灌去。
一入口,但觉甘冽清醇,满口余香,胃肠肚都似洗了个热水澡一样,浑身毛孔都张开,舒畅之极,不由得哇哇叫。
“十几年没喝过这样过瘾的东西了,差点忘了味觉了,还有没有,小娃娃,再给我一壶,不不,十壶来,我教你好玩的本领——”
晏近同qíng道:“你十几年都这样啊?桃花岛上有许多好好吃的东西,我拿给你吃好不好?这是给花喝的,我明天带其他饮料给你喝吧。”
周伯通眼泪汪汪,就要来握她的手表达感激涕零——
青影一闪,一晃,晏近被人拦腰抱走,避过他的láng爪,淡淡阳光下,但见那人青袍苍郁,玉树临风,十二分的丰神俊逸中带上三分邪气一点孤傲,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猖狂感觉,偏生面色不善,眼厉如刀,狠狠刮向他。
以周伯通的粗神经,被他这么一瞪,登时颈上寒毛直竖,暗叫我的妈呀,老顽童又没有抢走你的什么宝贝,gān嘛这样二话不说就抢人还一副生人勿近防人防到极点的样子?眼睛都she出冻箭了,huáng老邪还真是越来越怪僻了。
才要摆好架势备战,那人却只是示威般揽紧少女,刮他一眼后,吝于留下片言只语,飘然而走,周伯通傻眼,真不对劲,不打架了,也不chuī箫引他出dòng了,他不应该是一生气就找他开打吗?huáng老邪变xing子了?
人都走得不见了,他才羡慕地说,“有了个花朵般的小huáng蓉,又生个超级可爱的小晏近,huáng老邪真是好福气。”如果他也有个体贴的女儿,天天伴他说话,做菜给他吃,泡茶给他喝,还会跟他学武打架那该好好啊。
跟着惊叫起来,捶胸顿足,啊啊啊,他的美好日子又要一去不复返了,上次小huáng蓉被huáng老邪知道她来陪他说话就不再来了,这次是现场抓走,他还有没有可能再喝到美味的茶酒啊啊啊馋死他了啊——
晏近被抱着腾空而起,双手搂住他脖子,huáng药师足不沾地,直到穿入她卧室才放下她。
晏近晃了一晃,跌坐在地毡上,没有看到huáng药师手动了动,又收回去。她无辜地嘀咕,怎么又生气了。
huáng药师深深吸口气,沉声道:“你怎么又去见周伯通了?他——他是——”他是桃花岛的对头,如果不是他,阿衡怎么会——但其实自己只是迁怒,而且打断了他的腿关了他十五年,huáng药师在晏近清澈纯净的眸光中无法说下去。
但一口气憋在胸中,熊熊燃烧,“总之,你不许再去见他。”要不是他赶得及时,她就要被人摸来摸去了,如果不是他惦念着她出来找人,远远望见周伯通抢去她的水囊去喝,qíng急之下全速奔来才来得及半路截人,她就要傻傻被人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