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就赌一赌这身风流骨熬不熬得住桃花岛主的指教,牺牲如此之大,但盼打动美人芳心。
欧阳锋微笑,这个主意倒不错,留得越久,越有机可趁,他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再见那女孩儿一面,huáng老邪越是藏宝贝似地吝啬,他兴趣越大。
huáng药师哼了一声,黑幽幽的眼珠往欧阳克一望,后者激灵灵打个突,只觉胸口如中冷箭,穿胸而过,端的是心口冰凉凉如破了一个dòng,不由得有些悔意,留在桃花岛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可惜大小欧阳的如意算盘都没打响。
huáng药师并没有给他们虎视眈眈的机会。
他只不过掉头在林中转了几转,片刻后掠来,从容自袖中取出一卷卷轴,对欧阳克道:“这是桃花岛的总图,岛上所有五行生克、yīn阳八卦的变化,全记在内,你拿去好好研习罢。三月之后我派人前到临安府取回,图中一切,只许心记,不得另行抄录印摹。”拿着这个快快离开吧,也不必打着归还的理由再次上门来了。
欧阳克好生失望,原盼在桃花岛多住一时,哪知他却拿出一张图来,所谋眼见是难成的了,也只得躬身去接。
心中腹诽道:“你既不许我在桃花岛居住,这邪门儿的功夫我也懒得理会。这三月之中,还得给你守着这幅图儿,若是一个不小心有甚么损坏失落,尚须担待gān系,什么便宜也没占到,真是自找苦吃。”但想到不必留下来与桃花岛主日夜相处,又是庆幸。
huáng药师向欧阳锋道:“锋兄不远万里,远道驾临,兄弟本应尽一点地主之谊,可惜岛上桃花障季即将来临,对蛇虫蚁shòu有xing命之危,锋兄身系万千蛇儿安危,兄弟也不敢qiáng留了。”
这番逐客令说得客客气气,周伯通大笑,洪七公暗中诧异,欧阳锋城府极深,只是一笑,向huáng药师一揖,说道:“药兄,你的盛qíng兄弟心领了,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再会。”明年岁尽,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就不信huáng药师不出门不争夺天下第一名号,到时就算他将人藏起,他也不怕没机会得手。
桃花岛机关四伏又如何?不是有图谱在手吗?
欧阳锋取出一管木笛,嘘溜溜的chuī了几声,过不多时,林中异声大作。桃花岛上两名哑仆领了白驼山的蛇奴驱赶蛇群出来,周伯通习惯xing地要逃跑,不料那蛇群远远就绕道而行,不敢近他们周边十丈之内,周伯通生平最是怕蛇,此时竟能令得群蛇退避三舍,不由得意洋洋,威风凛凛地捋须大笑,郭靖也为他欢喜,笑道:“周大哥,这避毒驱蛇的花药真是有效。”
老顽童摸摸脖子上的香袋,面有得色,“那是,小晏近的东西,自然是好宝贝了。”等到上船离岛,他可就完成她的二个条件了,晏近说过,药是喝了,但要他践约之后才生效,真是奇妙,连药效都能控制,老顽童以后可要好好巴结她啊。
huáng蓉好奇道:“晏近?什么东西可以避毒驱蛇?比欧阳伯伯的通犀地龙丸又如何?”
郭靖想起蓉儿刚才已归还通犀地龙丸,马上从怀里掏开个荷包,递给她,“蓉儿,这个功效很好的,提神醒脑安宁防毒止痛,给你带着。”
huáng药师在周伯通脖子上扫了一扫,跟着又看到郭靖献宝的掏出个荷包来,那款式熟悉得很,正是他经手的瓶瓶罐罐袋袋包包中的一种。
心头无名火起,老顽童有,郭靖也有,怎么他就没有?
欧阳锋瞥见他脸色,笑吟吟对欧阳克道:“克儿,原来那姑娘名唤晏近,好在有她赠予的药丸,不然你也没好这么快。”
欧阳克苦着脸,心道叔叔你莫要火上加油,没看到桃花岛主脸色难看,目光都淬毒么?
周伯通急于脱身,叫道:“huáng老邪,我要去了,你还留我不留?”huáng药师道:“不敢,任你自来自去。伯通兄此后如再有兴枉顾,兄弟倒履相迎。我这就派船送你离岛。”
这一次,周伯通没有吵闹不休硬是要坐新船,他qiáng行抑制改口的冲动,只向那船华美的大船望了一眼就不再看,心中嘀咕小气吝啬之类的话,洪七公因为丐帮不日就要在湖南岳阳聚会听他指派丐帮头脑的继承人,非赶着走不可,也一同告辞了。
huáng蓉得父亲允婚,欢喜之极,本来要和郭靖在桃花岛住多一段时间,结果郭靖急于向师父们回报喜讯,又舍不得洪七公,神色迟疑不决,huáng蓉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暂时放下对晏近的好奇心,先陪郭靖去见江南七怪,顺便化解他们与梅超风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