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黄药师_作者:滚滚d虫(57)

2017-04-09 滚滚d虫

  在阿衡的墓里挂念另一个女子,而他无力斩断qíng丝。

  他已试过,一试再试,克制自己的异样,却总在靠近她的时候忘记警惕,在她身边,仿佛是理所当然,忘记了所有计算提防,整个都放松,眼里除了她,又何曾容纳过其他的什么?

  怵然而动,原来,只不过是几个月,她已无声无息侵入他的生命中再割舍不去。

  她之于他的意义,已不在亡妻之下。

  她什么都不如她,甚至没对他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他已举手投降。

  第三日,huáng药师用轻功掠过整个桃花岛,毫无停歇,大风猎猎,青衫狂舞,胸膛中太过激dàng的qíng绪如果不能爆发出来,功力势将反噬伤身,一天一夜,他迎风狂奔,阿衡阿衡,山无棱,天地合,我对你的心,却被另一人不经意地掳夺,我说过无人能取替你的位置,却是妄言,qíng何以堪!

  他走过何处,晏近的影子总在其中,睡觉的,欢笑的,呆滞的,她种花赏花练功,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她的一颦一笑,她清悦的开心的笑声,她连声唤着他的软语呢哝。

  一声长啸,划破夜空,闪电霍霍,龙蛇肆行,下雨了。

  他挺直腰,傲立海làng当中,任凭风chuī雨打,第四日了,凝望着cháo起cháo落,后làng推过前làng,làng花朵朵,瞬间即逝,海天一线,白云苍狗,日升星沉,一个人,于星空海洋中,尤其缈小。

  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我huáng药师,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谈什么天长地久?从一而终至死不渝不难做到,但已终已死之后呢?

  纵qíng任xing,视礼教如无物,我行我素,自诩洒脱,却始终过不了qíng关,变心了又怎样?旁人眼光如何他毫不在乎,他要jiāo代的是自己的心。

  凭心而行。

  海风chuī过。

  huáng药师伸出手。

  随风chuī来的一朵花颤动着躺在他手心。

  桃花。

  还未到桃花开的时节,但这朵桃花不知从哪里的枝条不合时宜地吐蕊,拼尽全力也要一逞chūn色,淡淡的粉,怯生生的艳,花瓣上还滴落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滚落入他掌心,轻俏无声。

  huáng药师脑中嗡然作响,霎时间清明通澈。

  一轮明日跃上海面,光耀万里。

  风平làng静,昨天的风云激dàng再无痕迹,云散了,又复聚,随风变形离合无定。

  他纵声长笑,就在波làng前后未分那微妙一息间一掌斩下,光芒如冰,破làng而起,一掌之威,竟然将身前百丈lànglàng齐整分开。

  阿衡,他微微笑着,踏làng而行,箫声悠悠扬起,思念之qíng再无苦涩,唯余欢欣。

  堪破心魔,看透qíng障,他武学上的进境更踏进一步了,这区区一步,却是他自二十年前华山论剑后的境界提升,只一步,眼界心法便与从前有出尘之别,以他此时的境界,却是再不忌周伯通双手互搏以及西毒北丐经年苦练成果了。

  原来qíng之极端,也可入武道。

  huáng药师迷障既破,自然而然就she往捎云楼,心中喜悦,想让小晏也看看这朵提前盛开的桃花。

  可惜迎接他的,是一封留书。

  稚嫩的笔迹,关切之意溢于字里行间,末了淡淡怅然。

  她唤他huáng岛主。

  她走了。

  她真的离开了。

  没有人看过她离开,但却有一条小船失去踪影。

  “爹,以后我永远乖啦,到死都听你的话。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走了。

  huáng药师捏着那封信,喃喃骂道:“笨蛋,白痴,话是这样听的吗?”至于晏近偶尔的半仙预言本事,却是毫不迟疑就相信了,就算离开,仍是殷殷提醒,她是以什么样的心qíng,留书出走的?品味着信中流露的恋恋不舍,想着那张容颜,不觉痴了。

  “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他微微苦笑,天海茫茫,跷家的笨小孩,毫无生活自理能力,又被他宠得只知饭来口张,她这一走,又不知要让他cao多少心了。

  最多五天,她在海上,自个儿能走得多远?

  心头大痛。

  桃花之约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晏近在哪里?

  想到因为huáng药师之故,郭靖四人被bī与欧阳锋jiāo锋,周伯通跳海,洪七公中毒重伤,郭靖吉凶未卜huáng蓉生死两难,然后欧阳克又断腿,接着又是夜闯皇宫死的死伤的伤,这么多的事,多多少少都与huáng药师有关系,晏近就心挂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