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恍然。
“不过，他们俩究竟怎样还是看他们自己啊……”胡安轻叹一口气，“其实我和伊戈尔两个人毕竟才开始谈，而且之前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基本上没有他们俩那种纠结……”
劳尔和莫伦特斯也沉默，他们俩同样没有这样的经验，劳尔以往的时候和古蒂打架，两个人打到差点把对方都送进医院里，可是他和莫伦特斯就是一次红脸都没有，两个人之间简直就像是有着最为天然的默契一般，从来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就能知晓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们谁都不知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另一个几乎无望的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实际上，雷东多也不知道。
所以在回去的时候，虽然他沉默了许久，但看着外面的夜景变画，他还是开口了。
“那是怎样的感受？”
“啊？”古蒂一愣转头看向他，今天古蒂喝了不少的酒，相反的是，雷东多几乎滴酒未沾，所以今天开车的人也是雷东多。
“一直看着我，一直追着我，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雷东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多的问题想要问问他，问问古蒂以往究竟是什么qíng况。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就是他？
古蒂听到这样的问题，先是傻笑了一会儿，在雷东多忍不住想要皱眉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开口。
“告诉你吧……事实上，有的时候我光是想你，就已经想到我心痛了。”
雷东多不言不语，他直视着前方，连头都没有回。
这句话他刚才听过，在《断背山》里，那个青年对男人说的话。
“我想知道我该如何戒掉你，可是我做不到……就像是对皇马的爱一样，我根本无法鼓足勇气和皇马对抗，甚至无法鼓足勇气和你见面。”
古蒂摇下了车窗，夜风袭人，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刻，狂欢了一整晚的西班牙人们就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开始他们的睡眠时间。
这种光怪陆离的作息时间，雷东多就算是到现在了也没有习惯得过来。
路边的行人在晃晃悠悠离开，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酩酊大醉，有些人衣衫不整还相互搂在一起哈哈大笑，歌唱着自己的青chūn和友谊，又或者是对生活的热爱，尽qíng释放着自己的激qíng。
他们的躯壳在这里，他们的灵魂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雷东多在开车，可是他能清楚感觉到，身边古蒂的灵魂在小心翼翼触碰着他的，就算古蒂整个人都蜷缩在车窗边上，脑袋也伸在外面，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眯起，像是婴儿一般好奇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你还记得吗……第一次我去米兰看你的时候。”
古蒂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雷东多还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什么事qíng。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复出后不久就踢了一场不错的球，自己心qíng很好地逛街的时候，古蒂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很是随意地靠近：“好巧，你也在这里哦？”
当时雷东多也只觉得很巧合，可是有之前的谈话，他哪还能不知道这次所谓的“巧合”其实是这小子和胡安两个人的yīn谋？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策划了什么，不过之后他们两个恢复了联络，甚至维持了很好的朋友关系，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不得不说，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是从那个在米兰服装店内的碰面开始的。
“我知道，你一直到现在都觉得那就是一次偶遇，可是你不知道，为了见你，我积攒了大半年的勇气才漂洋过海……为了见你，我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反复练习了好多遍，可是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还是什么都忘了，忘得jīng光。”
古蒂轻叹一声。
“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都沉迷于我的皮囊，可是谁知道我光顾着痴迷于你呢？”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离不开你，最后奋力一搏……也许会成功，也许就是失败了，但至少我努力过了不是吗？”
“那天其实胡安也在，他和我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希望我能见了你一见面之后，直接死心的，可是直到见了你，他看着我脸上的表qíng就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