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骄傲，毕竟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斯内普缓缓说。
“骄傲？是啊，这也是一切失去后唯一剩下的东西，那就随他们去吧。”哈利拍拍他的手：“我不找了。”
他躺在斯内普腿上，斯内普想了想，伸手按上他的额头。
这动作虽然生涩，不过哈利却露出了笑容：“你倒是也学会服侍人了，习惯吗？”
“不习惯，不过做多了就习惯了。”斯内普调整自己的手劲。
“唔，反正也只对我做，你有很多的时间慢慢习惯。”哈利眯起眼睛：“左边用力一点。”
过了一会儿，哈利似乎已经鼻息沉沉，可斯内普一停手，他立刻睁开眼睛。
“你身上的药糙挺好闻，以前没闻过，在配什么珍稀魔药？”
斯内普被吓了一跳，手一颤，也就忘了编个理由回答哈利的话。真正的缘由他现在还不打算说，可若是不说的话……对上哈利的眼睛，却神智模糊了一下。
摄神取念？几乎是立刻用上了大脑封闭术，这已经成为本能。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
随着停顿一下之后的记忆涌入，哈利好笑。
“你就是这么一直欺瞒我的？用大脑封闭术，然后再灌输虚假记忆。”
斯内普低下头，等于默认。
“算了算了，我又被真怪你什么，只是很有趣。西弗勒斯，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很有趣。”哈利翻了个身，这回似乎真的睡着了。
斯内普等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放松身体，突然觉得胸口翻涌上什么东西。他立刻捂住嘴巴，任凭胸腔振动，却没把咳嗽声吐出来。
格林德沃租下的小小房子里，格林德沃安静坐着，看着对面的人。
邓布利多坐在他对面，两手自然垂下肌ròu松弛，头颅却并没有低垂，无神的双目平直看着前方。
格林德沃慢慢伸出手，手指擦过邓布利多的肌肤，他却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他叹口气放下手，却连身边的西里斯都看不下去：“你也不要这个样子，哈利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用的索命咒，哈利能救成这个样子也已经不错，你……”他实在说不下去，只好不看这两个人的样子。
“你倒是善良，这个时候还肯安慰我。你放心，我没有怎么伤心，只是觉得感慨万分，阿不思一辈子经历了多少风波血雨，最后还是折在这里，图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活着求的是无愧于心，无论谁跟我说，我都能挺胸抬头告诉他，我从没对不起任何人！邓布利多……他曾经也这么说，我一直以为他是这么做，可惜到最后才发现物是人非，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两个都是咎由自取，当初因为一个阿丽安娜的死，无法再相互扶持着成长，只能一头撞向自己道路的末端，头破血流。”格林德沃若有所思：“你的教子很幸运，他经历了挫折失败，却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纵使还有一些不足，却也无伤大雅。”
“啊？”布莱克听得满脑袋都是问号。
格林德沃这个时候还有玩笑的心qíng：“我看我以后还是在你身边照拂点好，不然虽然哈利不至于把你卖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被人欺负，一样让人担心。”
“谁要你来为我担心了？哈利说过，我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格兰芬多！”
“是啊，太优秀了。”格林德沃目光转回邓布利多身上，收敛了笑容：“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要来我这里陪我？”
“……想来就来了，也不是陪你，我就是在这里坐坐。”
“那就多坐几天吧，陪我也当是陪他，一个老人最后一段路只有一个宿敌陪着，太孤单了。”
“你说最后一段路？”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被死咒破坏，如今不过通过古血族的秘法吊着命，半死不死拖不过多久。”哈利毕竟不允许这个最大的宿敌活下去，是以早就断绝了他的一条生路。老魔杖换来的不是这个人的活命，而是体面一些的死亡。
一个人生不得相爱相伴，那就死时留在身边——他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哈利·波特这个相当扭曲的爱qíng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