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努达海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女人还好心的解释道:“瞧我,有了身孕后脑子都转不快了。都忘了将军不知道妾身是谁,也不知道妾身为谁感激将军。”说完还掏出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片刻后方看向努达海接着说道:“妾身是新月那丫头的额娘呢!将军赶赴荆州救妾身闺女和儿子的事儿天下皆知。妾身也早就知晓将军对于妾身与妾身儿女的大恩,只是,当时妾身身在荆州,不能亲自感谢将军的恩德,现在妾身来到京城,见到了妾身的闺女,知道新月那丫头浑身上下连根毫毛都没有掉过,妾身也就安了心。将军对妾身一家的救助,妾身铭感于心,就是王爷于九泉之下也会感激将军的。将军的行为,虽然是臣子的分内之事,可在妾身是天大的恩德,将军这一举动,为王爷留下了两脉骨血,也让妾身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在没了阿玛后,还能有哥哥姐姐的陪伴。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孤单寂寞了。就是妾身,有了新月和克善这一双好儿女的陪伴,也能使妾身少些王爷离开妾身母子的心伤。妾身以后把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新月和克善抚养大,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好儿郎把闺女嫁过去,再给克善娶一门媳妇,妾身到时候去九泉之下也有面目见王爷了。是以,这小小薄礼,虽不足以感谢将军的救助,可也是妾身的小小心意,还望将军笑纳,不然妾身会夜夜都不得安寝,王爷会在梦中都骂妾身不知感恩的。”
女人一口一个妾身,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闺女,听得努达海更加混乱。本来就是鲁莽的汉子,喜欢沙场上的直来直去,对于女人绕来绕去的话语,初初真是没弄明白。
等愣神半响后,琢磨透女人言辞中的含义,努达海登的一下从座椅上弹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说什么……你是月牙儿……的额娘?这……这怎么……可能?”努达海双目瞪圆,看着眼前这不足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即使挺着大肚子也不能改变她年少的事实。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新月的额娘呢?她年纪比新月都还要小上许多吧。
女人一听努达哈的话,杏眼一寒,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刺透努达哈的身体,经历过沙场的努达哈甚至能从女人的目光中看出阵阵杀意。“将军这是何意?将军即使是妾身儿女的救命恩人,妾身也该感激将军,可救出王府中人,救出妾身儿女本就是将军分内之事。妾身就是不感激将军,相信世人也不会有任何异样说辞的,妾身放下身段,亲自来谢谢将军,将军只要笑纳就成了,将军现在可是在质疑妾身的身份?那将军是不是也要质疑新月那丫头和克善那孩子的身份?将军可是认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不成?皇上都未曾质疑过新月和克善的身份,将军是凭什么来质疑?”
努达海再次呆住。他……他……有说质疑他的月牙儿和克善世子吗?他是……
“再有,将军,你口中的月牙儿是何人?难不成是妾身的闺女新月丫头?”女人眸光中寒意更甚,如道道凌厉的利剑直指努达海的心房。“切换上呢还请将军慎言。将军,妾身闺女的闺名是将军一个外男能随意叫的吗?更别说还恣意给妾身的闺女取那起不着调儿的绰号。将军,您可是逛多了青楼jì馆,给手用过的风尘女子取诨号取习惯了?只是,将军请记住,妾身的闺女是王府的格格,是大家闺秀,不是你这起外男能说道的。”
努达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却决然起身,对着努达海福了福身,说道:“妾身今日前来,是为感激将军挽救妾身子女xing命的。谢意既已带到,礼物也都奉上,妾身就不便多留了。只是,恕妾身无礼,妾身走之前还想跟将军说说,将军切莫把妾身闺女的闺名时常挂在嘴边,更莫要给妾身闺女取什么不着调的绰号,切换上呢还请将军手下留qíng,将军既然亲手救了妾身闺女新月的xing命,就莫要亲手毁了妾身闺女比xing命更重的名声,要知道,女儿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的。望将军不要救人出火海后,又亲手了结人一生的幸福。要知道妾身闺女皇上会指婚的,将军这般,让妾身闺女以后如何面对她未来的夫君?言尽于此,请将军千万切记!”
女人施施然的走了,离开的时候微微急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一般。
秋实稳稳的扶持这女人的身子,再一次为女人犀利的言辞,qiáng势的手腕所折服。这gān净利索的表现,甚至比她家主子都要好上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