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想到锦泰的一些言辞,忽然就有了处置锦泰的主意,如此这般的提点儿子,事qíng就jiāo给阿桂去办了。
阿桂跟陈延璋同属于兵部,于是,阿桂以请教的借口,连着好些日子拉着陈延璋出去喝酒。辗转了许多酒楼,吃了不少好东西,这日,正来到“天然居”点了这里的一绝——四川东坡ròu。配上其他的一些小菜,加一壶好酒,阿桂又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二人杯酒正酣,有两分醉意的时候,忽然,被隔壁的大嗓门给惊醒了。
“哎哟,我跟你们说啊,我那恶毒的姐姐,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封她为妃,哼!这起丑不拉几的女人,皇上就该把他打入冷宫!我跟你们说,那贱女人还在杭州的时候,就不孝,对我额娘不敬极了,生了场天花回来,居然跟我玛嬷说,我额娘只是个小妾,不配她称娘,只该叫我额娘姨娘。哼!该地的贱货,没脸没皮的东西!她就该得了天花死了算了,省得làng费我陈佳氏家的粮食,就是拿去喂条狗也不该给她吃!早就该让我玛嬷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弄死她!嗝……”打了个酒嗝,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有,那贱女人宝贝她那嫡亲弟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把她那弟弟教的跟个死人一般,成天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咱们全家人都欠了他似的,什么玩意儿嘛!我是家里的长子,以后陈佳氏家的产业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锦泰是吼出来的。
阿桂听了这乱七八糟的话,脸黑得跟黑铁一般,看上去很是吓人。恶狠狠地瞪向陈延璋,把这陈延璋给臊的不行气得没奈何。手往桌子上狠劲一拍,正准备去隔壁把把死小子就弄出来教训,被阿桂给止住了。
“姐夫,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是你心爱的女人给你生下来的宝贝?哼!咱们何不等着,听听你的宝贝儿子还有什么话会说?我那苦命的姐姐跟侄女,侄儿,真是被你害惨了。难不成你心里,也想我我侄女儿给弄死?”阿桂看向陈延璋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看的陈延璋浑身一凛。
“桂哥儿,这是哪里话,我……”陈延璋的话还没说完,锦泰又在隔壁叫嚣开来。陈延璋还想说什么,被阿桂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嘿嘿,我有了这些产业,一定第一个把锦涵那死小子赶出家门,把那章佳淑容也撵出去,哦,不,不对,我额娘说了,那章佳淑容要留着,咱们把她当狗使唤,当贱奴养着,给她吃最差最脏的东西,gān最累最脏的活,每日里还可以去抽她几鞭子,当打畜生了。哼!谁教她害死我我嫡亲的姐姐?我姐姐在南归的途中,一定不会自己逃走,是章佳淑容那贱货给害死的,我一定会给姐姐报仇的,哼!章佳淑容,陈佳谷梵,陈佳锦涵,您们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锦泰最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打岔的,都当看戏似的看着锦泰的演绎,这档子事儿,只要锦泰喝醉了,必然会来上一出。本来吧,看多了还会觉得没意思,可锦泰言语中涉及宫妃,这宫妃前身的私密事儿,她们听起来就更有味了。嘿嘿,妃子嘛,都是美人儿,他们不能享受,通过锦泰的言辞,意/yin一把也是可以的。
阿桂的双眸如同两只毒箭一般的she向陈延璋,这让陈延璋本来惊怒异常的心忽然一个咯噔。章佳氏一族蒸蒸日上,有这么个亲家是好的,更何况,在自己的仕途上给了许多帮助。而大儿子的话,她不相信,没有额娘和惠巧的意思。敢qíng……,敢qíng额娘跟惠巧从来都想弄死淑容跟她的一双儿女?陈延璋被今儿听到的话吓惨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额娘跟青梅竹马是这般恶毒。要不是悠儿入了宫,指不定被她们设计陷害了。
陈延璋忽然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心神俱疲。
可想到儿子的言辞,陈延璋qiáng拖着疲惫的身子跟阿桂说道:“桂哥儿不必担心,锦泰这小子姐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出府的。”最后的一句话,带着明显的凄凉。陈延璋心里还想着,好在额娘回京后,因为有嫡额娘的关系,从来不出府应酬,而惠巧,身份不够,也不能出府,不然,指不定她们也会给自己惹事啊!这时,陈延璋还想着,这么都是他的儿子,差别那么大呢?小儿子挺上进挺能耐的吗?陈延璋隐约觉得,这,只怕还是跟各自的额娘有关系……,而他,应该是忽略儿女的教育了。想到这里,陈延璋一阵一阵地后悔,他真不应该把儿子jiāo给惠巧教养,就是jiāo给淑容,锦泰也不会变得如同今天这般不堪啊!再不然……再不然他亲自教养也成。怎么都会比现在好才是!陈延璋现在是真正地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