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大了,真的。
……
拉开半阖的浴室门,我闪进几乎转不开身的狭小空间,站到漱洗台前,对着反she在镜子里的浴缸扯了扯嘴角,“早上好。”
小小的空间里回dàng我毫无起伏的声音,回应是镜子里从对面墙壁通气窗投进来的天光。
我眯了眯眼,低头拧开水龙头,取过架子上的口杯接好水,挤好牙膏,含了口水,漫不经心扫了眼镜子里的脸…目光就此凝结。
吐掉嘴里的水,我凑近镜子细细打量。
上次一个大意被划花了脸,之后一直包着纱布没注意,今早猛一看把我吓得不轻。
这张脸怎么回事?!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是因为消耗过大我知道,可左眼下方腮边那点胭脂痣哪里去了?
我满脸呆滞往镜子里左看右看,最后抬手摸了摸取代那点薄命痣的嫣红痕迹…
苍白到浅青的脸颊上斜掠过一道细痕,猫抓似的。
那个位置却是被警察坏了好事那晚被望月鳝伤到的,到医院包扎我只看到自己血流满面,几天来脑袋里想的事qíng又太多,除了听从医嘱更换纱布没多注意其它。
现在伤好得差不多,却原来高桥秋子脸上让我止不住担心的命格似乎被破坏掉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还是老天爷对我的嘉奖?
耸耸肩,把手里捏的牙刷塞进嘴里,刷、刷、刷…三下五除二清洁口腔,然后撩起半长刘海用夹子夹紧。
看着镜子里陌生却又熟悉的眉眼,我慢慢的眯起眼。
果然【好人有好报】呐~流氓笑。
就算是无意中的巧合,改变却是切切实实在发生。
事实上,最初附身过后我几乎从未细看过高桥秋子的容貌,因为每当看到镜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脸,心头除了心虚愧疚还有就是难以言喻的忿怒。
也不知道究竟是高桥秋子本身拥有qiáng大灵力而不自知,抑或是我的yīn阳眼有我还不知道的能力,我所得到的记忆中存在着不属于我们两人的信息。
头七过后我断断续续开始做梦,随着时间推移梦境越来越清晰,那些零碎的片段直到昨晚最终形成一部…呃~小电影?
梦境里高桥秋子没有被取代,她一直活到三十几岁…被父亲贩卖的人生充斥着bào∕力、色∕qíng、贪婪、憎恨。
所以我讨厌日吉若不是没有原因的,梦境里高桥秋子在他手中苟延残喘,直到死亡都没能挣脱悲惨境地。
我承认自己对待日吉若的态度恶劣,甚至做梦梦到高桥秋子被伤害的时候打过提早灭掉危险源头的主意,可那真不能怪我对不对?
想想有哪个女人能忍受那样的命运?十四岁被贩卖十六岁被当成礼物送出去,余生都是继承关东第一黑道的男人无数qíng妇中的一位。
被当成泄∕yù工具,得不到任何尊严甚至被环境抹杀人格,附属品般存在。
日吉若现在能够平安无事,已经是我很理智了,因为我知道梦境或许是曾经的未来,不过当我醒来那刻起,所有因果应该重新开始。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两人的相遇提前,日吉若和高桥秋子原本该在他继承‘家业’那晚真正相识在日吉若的chuáng上,囧。
那之前两人根本毫无jiāo集,现在…无数的偶然叠加最终会不会影响高桥秋子既定的命运?我拭目以待。
实在不行,就灭掉他,碰上绝好时机,我半点犹豫都不会。
……
慢吞吞的完成梳洗大业,我满怀无比yīn暗心qíng照例寻到厨房折腾早餐。
将恰好到期的牛奶热好配上几片面包,端着食物到客厅放在茶几上,自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装着牛奶的杯口袅袅冒着热气,给早上的凉意凭添一丝人间烟火气息,电视机里播放着滚动新闻,看日期该是星期天huáng金时段新闻的重播。
主持人背后的画面看着颇熟悉……啊嘞?!那不是周末的美食街吗?
我叼着面包,双手捧着牛奶,两眼发直瞪着屏幕;主持人用美妙的声线缓缓叙说迹部集团主办的拉面竞赛圆满落幕的新闻。
跳转的画面中顺便穿cha几个混乱镜头,一个男人头戴纸套被无数警察媒体包围;据说他就是警方对失踪案给大众的jiāo代?顺道屏幕上显现出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就迹部集团给予大力配合的表彰。
真TNND坑爹!我抿抿嘴角,一口灌下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