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着湿漉漉的树杆,心惊ròu跳躲避外面人探寻的视线…半晌,脚步声最终消失,我长吁一口气自树后转出来,看看周围然后摸索走出隐蔽处。
回到院落放藤篮随意搁在中厅地上,我摸回卧室脱掉一身湿哒哒的衣物,换上睡袍然后边系腰带边走回中厅,想着等下怎么找人弄碗姜汤或者感冒药。
目光落在空dàngdàng的地上却是一怔,藤篮不见了?这么点时间而且没听到动静诶~视线在室内一扫随即收回;我慢慢走到中厅那张矮几前坐下,掀开食盒:
里面摆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按着味道来闻…却是药汁?端起瓷碗,出人意料的烫而且食盒一角还放着小小纸盒,上面印的字体标明那是一盒感冒药。
还真是…行动迅速。
将药汁放到一边,转而取过那盒感冒药,起身倒杯水,一口气吞下去两片,然后回卧室把自己卷进被窝,决定狠狠睡一觉。
呃~至于那只鸟类,一觉醒来第二日中午我喝到极是美味的汤:瓷盆内盛的ròu块坚实细嫩,如果不是吃完后看到沉在盆底那颗枪仔,我的心qíng会得更加舒畅,囧。
……
之后,日子照常过去,每日例行看人时偶尔对上日吉光秀的眼神,对方依旧满脸淡漠,目光一掠而过,那日发生的事仿佛是我的错觉。
天气一日甚于一日变得寒冷而gān燥,每次走在小径上都能踩到树梢随风飘落的枯叶,如同我日渐颓败的心qíng。
再怎么笃定也在日复一日的波澜不惊中消耗殆尽,我一直暗中积蓄jīng神力,企图找机会冲破高桥秋子的压制,即使不能打破空间界限至少多让我知晓些qíng况。
我实在不想两眼一抹黑等着坐以待毙。
极深的夜里偶尔梦中会得闪过吉光片羽,闪现的瞬间能看见冰帝校园那处凉亭,如同隔着屏幕,我见到年轻的高桥秋子躺在凉亭地板上酣睡。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幕qíng景该是我被带来时…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时间恰恰静止在某个点上,等着我完成任务,然后回去呢?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因为没有谁能够回答,高桥秋子安份得诡异,无论我怎么威胁诱导她都不愿意出现或者产生波动…实在令我气馁。
……分割线……
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续三天的蒙蒙细雨一下子令得温度骤降,寒气bī人;早起出门我看到路边杂糙上的秋露凝结成薄薄霜冻。
整个白昼天空都yīn沉沉的,看完人我就躲回屋内,裹着毛衣蹲在梳妆台前翻动那些珠宝以安抚qíng绪,直到室内的光线黯淡至需要借助灯火照明。
不知何时外面响起沥沥雨声,cháo湿的寒气沿着窗户门扉fèng隙钻进来,我紧了紧身上多加的外套,斜靠着梳妆台,眯眼盯着镜子里的人。
今日一直心神不宁,象是要发生什么;我在等高桥秋子发出的警告实现,可是眼见天都黑了还没动静,难道是要等到半夜?
心念方才一起,中厅外猛地传来巨响,随后脚步声急匆匆奔向室内,我一愣,随即对着镜中人咧开嘴微笑。
说曹cao,曹cao到。
……
来人的步伐极是仓促,片刻之后身影就倒映在镜中。
日吉光秀一身与那天相同的野外装扮,微湿的刘海粘着额头,外表略显láng狈,双方一个照面,他上前用力将我拖起,返身就走。
猝不及防下我脚步一个踉跄,日吉光秀立刻转身,手中的枪口抵住我的额头,神qíng凶狠,“跟我进树海。”
“你有办法借由一条项链走出青木原,现在跟我进去把人带出来。”
冷硬的枪口微微陷入皮ròu,他凑到我面前,烟灰的瞳眸晦暗一片,如同yù择人而噬的野shòu,“拒绝的话我立刻杀了你。”
除了乖乖被他拖着走,我还能说什么?
……
深秋的雨夜极是萧瑟,加上日吉光秀不知在忌惮什么尽捡偏僻路线走,在昏暗中摸索良久半丝别的声音也听不见,除却雨声滴落石板的细碎声响。
我估摸着走了十几分钟左右,他停下步伐,攥紧一路都没松开的手将我甩到路边的树杆上,随即整个人压过来。
沾染雨水的枪支抵住我的脖颈,昏暗中看不清日吉光秀的表qíng,只是他呼出的鼻息拂过我的脸颊,象是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