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几秒钟,迹部景吾挑高眉梢,上下打量我几眼,灰紫凤眸缓缓眯起,“那就上车,我送你一程。”说完之后身体往车厢内一沉,紧闭的车门随即开启。
“不必麻烦迹部学长…”我刻意将声音调到元气满满的状态,同时加深脸上的笑容,“我还有事,不便打扰。”
也不知是我哪里用词不妥,平日里一贯高傲得不容许半丝懈怠的人居然好脾气的再次开口,“上车,本大爷不差那点时间。”他边说边屈尊降贵的下了车,双脚方才落地,仿佛是目光不经意落到一处,神色却是微变。
我一愣,也没来得及错愕外加推拒,赶忙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
后方本是空dàngdàng的站台,此刻却站着三五个人————俱是年轻男子,一身暗色劲装,神qíng肃穆…呈半扇型站在不足两米距离外。
见我回头,为首的男子无声的颔首,其余几人齐齐鞠下躬来,待得直起身随着为首那人朝后挥手,几人迅速转身散开些许;一番动作均是悄无声息,行进间却隐有肃杀之气。
四下环顾一周就不难发现,原来这附近角落在不知不觉间竟守着十几人。
我眼角一抽,忙不迭扭回脑袋,目光对上身前的迹部景吾,两人一对视,我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看来是本大爷多管闲事。”迹部景吾下巴微抬点了点站台后方一行人,语气喜怒难辨,“你身边的护卫果然滴水不漏。”
“让迹部学长见笑了。”我gān笑两声,抬手筢筢头发借以掩饰尴尬。
他又定定看了我半晌,脸色稍霁,眼底的讥诮散去,逐渐恢复往常的倨傲,“既然如此,走了。”说完也不待我回答返身就走。
不多时,紧挨着站台的铁灰轿车扬长而去;直等到它消失在来时方向的尽头,我眯了眯眼,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身看着身后的那几人,挑眉。
“你们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最开始为首的那人沉声回道,“若少爷吩咐不得离开秋子小姐半步。”顿了顿,他飞快瞥了我一眼,语气…平淡,不疾不徐,“也不允许无关紧要的人接近秋子小姐。”
‘无关紧要的人’?我重重抽了抽脸皮,生生把涌到喉咙的一口老血咽回肚子,顺便压下恼羞成怒的抓狂————我勒个去!谁是无关紧要的人?!这是监视呢还是监视呢?
敢qíng吵完架一回头就折腾我是吧?倒是滴水不漏,真的…与世隔绝啊喂!
腹诽归腹诽,我还没脑抽到气急败坏跳脚…现如今qíng势很是诡异,日吉若打什么主意先放一边,保护我的意图却不容质疑…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跟着就跟着。
“秋子小姐,要回家吗?”那人忽的开口问道。
偏头睨了对方一眼,我撇撇嘴角,“先去中华街,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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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还是丢了,向日岳人发生意外的那处娱乐厅近日麻烦缠身。
也不知是出自当天哪位的手笔,那家娱乐厅隔一天就要迎接一次警方临检,据说是有人举报娱乐厅里存在非法使用药物?具体我不清楚,反正扫dàng走好几拨人,那种地方本就鱼龙混杂得厉害,违法事件终是存在,被带走的人也不算冤枉,我只庆幸自己辞职的动作快过一步,不然…被逮到可就好玩了。
和日吉若之间的波折在九月末十月初的jiāo替中没头没尾,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过去小半个月仍旧未得落下帷幕。
生活照常继续,学校、高桥家、打工地点,三点一线我忙到脚不着地,挤满各项行程的脑子里一疏忽就将彼时的争执忘得一gān二净。
许是他的近卫由始至终恪尽职守,导致我忘记了如今正和某君处于僵持状态,身边少个人…居然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除却偶尔上课时眼角余光中看到某君眼神时会得浑身一凛。
那双暗金瞳眸…随着时间流逝竟是压抑得愈发危险;可惜,空余下来的时间与心思都放在娄氏半卷经书上的我此时顾不上。
接下来是学校…冰帝倒是风平làng静到我都觉得诡异。
向日岳人他们就不用说了,神神叨叨的事谁也不会嚷得天下皆知,私下调查是肯定…却是两位水岛的反应与说辞,相当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