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怎么心怀不忿,我也不得不承认高桥秋子的世界比我存在那个被重工业污染的世界澄澈许多,除了人心…
不过,我已经不是早年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愤青,所以教学楼里藏的那些,力所能及还是清除掉好些,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嗯~我该庆幸高桥秋子的世界还算是gān净,至少我没看到人鬼混处的局面,也证明如果不是这里正处于太空盛世,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与我所知道的有很大差异。
嘛嘛~无论哪种猜测对我其实都有利,虽然对我而言怎么也比不上我出生的地方好,能够重新开始也算是好运气,不珍惜会天打雷劈的。
我眯了眯眼,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只觉得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嗯~很适合睡觉的好天气,吉时到来之前回班级先小眯一会儿好了。
……
推开教室门的时候,一室喧哗扑面而来,粗粗扫一眼过去发现没剩几个空座位,班上的同学四分之三在场,虽然没有全员到齐却已经足够打击我见fèngcha针的积极xing。
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势,我慢吞吞爬向自己的座位,然后扯开嘴角冲着不小心占住位置和前排女生聊得很愉快的人微笑,“不好意思~”
对方回之以羞涩笑容,很快站起来把位置空给我,一个转身他又拍开隔壁组水平线座位上坐的那男生,回头继续。
我轻轻的把背包卸在课桌上,用眼角偷窥似乎相谈甚欢的前桌,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也得到答案:
散布在学校里的人都躲到各自的教室里,我还奇怪平日里总能在僻静角落看到的‘野鸳鸯’们都哪里去了?原来是不敢再露天谈qíng说爱了于是蹲教室里么么么~
前桌的女生忽然发出极是欢快的笑声,我抬眼看了看她和嘴皮子动个不停显然是努力讨好佳人的那男生,再环视教室一番,眼角抽了抽。
大家看上去都很放松呐~
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开小会的开小会,就是没看到和我打相同主意的;这副场景想也知道我的觉是没办法睡了,只能等着时间一到杀出门去算帐。
解开背包袋口,我一点点往外掏摸东西,把带出去的几本书和等下用的瓶子拿出来,剩下的整包塞回抽屉。
嗯~便当盒之类的垃圾还是放着回家扔,不然要是等值日生发现垃圾桶里有烟头什么的我还真不好解释。
把摊了满桌子的东西归拢到边缘一角,我伸手从抽屉里摸出文具盒,打开,就着暗色金属那点微弱反光研究起自己的额头。
影像模糊点就模糊点,聊胜于无。
随身镜子是不敢再带了,楼梯拐角那面巨大镜子害我吃足苦头,有关连的东西我再笨也不会贴身放着,又不是真不想活。
学校里发生的事表面看似没有联系,不巧我却猜得出些端倪。
自古镜子就是镇邪物,早前人们在外行走,特别是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总会在背后挂一面铜镜,据说可以阻止妖物近身,镜面能清晰映照出某些东西的真面目,其中也包括反应出人的真实想法,在某种qíng况下。
学校楼梯拐角处安置的仪容镜每天经过它的人数也数不清,日久年深自然会出奇怪的事,我想大概是近段时间风靡全校的游戏导致仪容镜吸收的东西被触动;学校里女生扔掉手边的镜子之后,恶yù就聚集到一起进而无限放大。
至于引发bào动的关键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素来管杀不管埋;结局才是最重要的,谁在乎过程怎样。
……
边胡思乱想边抬手撕下额头上贴的纱布,眼睛瞬也不瞬盯着映在文具盒盖子内的模糊影像,我顺手拿起和笔放在一起的小药膏,拧开盖子对‘镜’贴花huáng。
话说纱布贴了半天早被汗浸湿了,我没带新的怎么办?
“高桥?”
“嗯?”我分神应了声,用眼角瞥一眼忽然转回身的前桌,手里边忙着把药揉开在ròu上。
嘶——!痛痛痛!额头被剐掉一层油皮,加上撞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伤口绝对是青黑外加深红。
“好点了吗?”前桌用听上去似乎比我还痛的声音倒抽气,“真是的…高桥你就是太笨了,明明…”
“嗯?”被她吞吞吐吐的话弄得一愣,我停下揉药膏的爪子,抬眼,就见前桌似乎一脸愤怒,视线却是越过我看向身后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