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一凉,他下意识伸手一摸,并未出血,想来只是距离极近时被那带来的风挂到了。
他一边踹开马边上的一个步兵,一边正要抬头去看,忽然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余光一瞥,见刚才被自己躲过去的箭矢扎在自己副将的嘴里,副将因此跌下了马,没了声息。
他也无暇去想这箭是不是一开始就冲着他的副将去的,因为又一道黑影袭来了!
这一回而他更为láng狈,堪堪勒了下缰绳,让身下的马仰起上身,挡住了这一击。
那看着并不锋利的漆黑的剑,竟像是在水中划过一样,半分停滞都没有地切下了马的耳朵!
伴着飞溅的马血,敌将看清了来人,赫然是方才被他在阵前笑嘲的叶煜。
分明太阳被yīn云遮盖住了,但那敌将却觉得被叶煜身上金huáng的铜甲晃了眼,再不敢轻视此人,横举手中兵器又挡下一击。
可是他已经失了先机,战马又因受伤而不听话,很快便落了下风。
他艰难地抵挡着,不知不觉间已经一退再退,他恼着无人支援,却没注意自己刚刚从副将的身体上踏过。
叶煜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只是几剑挥出,就将敌将bī得唯有靠着摔落下马才能躲过他的杀招。
正在此时,原本充满了杀伐之声战场上突然出现喧哗的声音,接着,周围有人喊道:“敌袭!粮糙被烧了!”
那敌将还没来得及对叶煜的下一招做出反应,听到这话脑中轰然炸开,唯余一个念头。
——援军是真的。
紧接着,就感到喉间一凉,眼里映照着叶煜走进的身影,再无其他。
叶煜拎起他的首级,任由他的身体瘫倒在地,而在这一刻,周围喧哗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无论是那代表着主将身份的盔甲,还是那张没有被铜胄遮掩住的面孔,都让从不缺少注目——就算是在战场上也是一样。
方才不是没有人想来帮把手,可叶煜身边的秦兵也不是吃素的,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被他在收拾敌将的时候顺手解决了。
将军已死,军营受袭,粮糙被毁。
这三桩事足以让整个战场的风向为之一变。
再这样下去,楚军就是人多也没用。
钲声匆匆响起,楚军也明白这一点,不得不鸣金收兵。
一阵慌乱过后的楚军主帐,里头的气氛比外面那yīn闷的天还要沉闷。
“孰愿与歇详释一番?”chūn申君看着面色灰暗的众人说道,其实他的脸色也不算好。
一位留守的将领说道道:“那袭营的秦军突然出现,骑兵的主力都在前头,一时也没拦住,结果就被烧了粮糙。”
chūn申君怒道:“营中留了十万人!怎么会拦不住!秦军的将领是谁?”刚才秦军的马蹄声都传到他所在的主帐里来了,想想都觉得脊骨发寒。
“好些个都穿得一样,分不清。”说完,那将领又低着头轻声说道:“秦军看着人数也不比我们少。”
chūn申君又惊道:“那前头的是什么?”他转头质问刚刚同样在前面和秦军jiāo战的几位将领。
年纪最大的将领回忆了下对阵时候的场景,回道:“秦军……似是出了六七万人。”
刚刚的将领连忙说道:“袭营的肯定不止一两万万人!”
有个门客出声了,“许是之前那消息错了呢?也许秦军根本不止八万人。”
对面一个将军撇撇嘴道:“他若是有二十万人,何至于先前那么大费周章,那不是瞎折腾么。”秦军若有二十万人,完全可以和楚军拼一把。
他这话也是众人所想的,帐内又沉寂了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gāngān地说道:“说不定……真的是援军来了。”
正如先前那个楚将临死前的念头一样,这些人也无一不这么认为。
与这边陷入苦恼不一样,秦军主帐都是松了一口气。
“辛苦二位了。”叶煜向杨端和与并忌敬酒道。
两位也是笑着说了几句谦词,也豪慡饮下。
李信看着面带笑意的三人,把憋了许久的疑惑拿出来问道:“既有这等良机,何不把楚军粮糙烧个一gān二净呢?”
李信也他多是参与攻城战,在攻城战中,敌方粮糙尽了等于没几日就可以拿下城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