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伸手拿起托盘内的细口瓷瓶,轻轻放下;接下来…咦?
阪东秀人身边的人们哪去?
微微抬眼扫视下室内,才发现原本屋子的莺莺燕燕人数明显少许多;除还陪在伊崎瞬身边的那个年轻孩子,只剩下…嗯~~~两个?
少个啊~
怀着满腔疑惑,动作轻柔的将托盘的细瓷酒瓶分送到各人面前的矮几上;从阪东秀人那桌起依此向边上推过去。
和室不大,四个客人几乎是环坐着的;阪东秀人,他由手边是伊崎瞬,然后算是对面…呃~那两人,根本连抬头瞄眼的勇气都没有啊~
细腻的瓷酒瓶安放在朱红色的矮几上,伸出去的手,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过程五分钟左右,却象是过五年般漫长。
阪东秀人几人似乎没有发现异常,几个人虽然停下jiāo谈,和室内的气氛却已经如同其他间客人般,chūn意融融。
啊啊~~色是刮骨钢刀,也没错呢~就连印象中该是冷冽生人勿近的那家伙,如今周身环绕的冰凉气场也消退不少。
当然,他的表qíng就不研究。
收回爪子,换到最后张矮几那里。
……
托盘内的细瓷瓶剩下孤零零最后只,看上去怪可怜的;让它赶紧呆到应该存在的地方吧~
本该落到朱红色矮几上的白色瓷瓶,却出乎意料外地被人从半路截走。
而截走它的那人顺势将另支手搭上的腕间,那人的手掌虎口处有薄薄细茧,明显是长期握着东西造成的…怔之下失先机,那人的手掌却趁此机会往上滑动。
手腕,前手臂,最后到达手肘,停留在那里辗转摩挲…所经之处,如同火烧般炙热起来。
瞬间起身jī皮疙瘩,思路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步有动作,身边地上的木漆托盘呼啸着朝那个脑袋敲下去。
啊!举高的手顿顿。
糟糕!
反应过来自己在gān什么时,木漆托盘已经敲到某个**的东西。
碰——声闷响之后,冰凉的带着清香的液体在空气中挥洒出道弧度;有几滴甚至飞溅到的脸上,和室内瞬间静下来。
直愣愣盯着细腻的雪白色瓷瓶在浅青色塌塌米上滚动小段距离,之后停下。
“哧——”轻笑声,低低的,饱含讥诮。
豁然回头看去,随即落入那人的眼睛。
那人水晶蓝的瞳眸映着和室内昏huáng的光线,仿佛日光在浮在晴蓝色海面上,波澜起伏中带着奇异的金huáng,半是火焰半是海水。
僵下,被非礼的气愤刹那间化为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保持着被紧捉住手肘的姿势,迅速开始盘算该怎么解决场危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双上挑的眸子已危险眯起。
惊,身体不由自主朝着对方飞扑过去。
诶诶诶!?慌乱中只来得及伸手抵住隔在两人间的那张矮几才没整个人投怀送抱,可视线却已经大片大片的暗酒红覆盖。
“樱桃,胆子不小,居然跑到来陪酒?!”
少年清亮的声线,含着森然冷意。
耳畔传来热热的呼气,他发间不知名的气息飘进鼻端;手撑着矮几,另手急忙扯着他的肩膀往后推“向日岳人!”滚开!
嘶!倒抽口气,气急之下再顾不得力道没分寸是否会伤到他,心只想快把不知忽然抽什么风的家伙扯开。
嗷嗷嗷~居然敢咬!
狠狠把象以前撕狗皮膏药似的把向日岳人扯下来,力道之大,看他摇晃两下差趴到地上就知道有多么愤怒。
“向日岳人君!请自重!”捂着耳垂,用杀人眼神瞪过去;向日岳人属狗的啊!?居然咬的耳垂!变态啊啊啊~~
“哼!”向日岳人眯着眼,神色晦暗不明。
要不是还跪着,身上又是行动不便的浴衣,想定爬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是憾腕。
由于行动不便,只能僵在向日岳人冰冷的目光下,向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和向日岳人闹出么大的动静,和室里的其他人怎么就都看好戏似的,出声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呢?
环视室内圈,头次知道‘求救无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
就在迟疑不定时,向日岳人不知从哪里摸出块白色手绢,他伸手慢吞吞拈起被撞翻在矮几上的清酒瓶,将里面的酒全部倒在手绢上。
作些动作的时候,向日岳人的目光瞬也不瞬盯着;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想gān什么;逃又不敢逃只得僵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