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臣妾知罪,请王爷……责罚……”令妃这次是真的很想晕过去了,虽然她只是个包衣出身的奴才,可是当初跟在孝贤皇后身边的时候,可没少听她叨念这位十三爷啊,要知道,孝贤在宫里,虽不及慧贤皇贵妃得宠,却始终是皇上最尊重最亲近的人,手握后宫大权,就算是慧贤,也不敢公然与之抗衡,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嫉妒着那并不受宠的娴妃,不仅仅因为娴妃顶着满清第一美人的名号和相貌,更因为娴妃,是由那位爷,一手教养出来的,如同女儿一般的存在,那样的殊荣,除了娴妃的表妹雁姬之外,真正是普天之下独之一份,就连皇上也曾经为那位爷对娴妃和雁姬的宠爱而羡慕不已,足以见得,在皇上心目中,这位王爷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哦~知罪?那么你倒是告诉本王,你知的,是个什么罪?”纤长白皙的指尖支在尖削的下颚,不经意间划过那蔷薇般娇艳的唇瓣,景一幅慵懒的模样,顿时让他身后的银发男子呼吸一滞,心跳加快……“臣妾……臣妾……”令妃有些手足无措,水漾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乾隆,却发现她英明神武的皇上此刻正垂首听训,压根就没在看她……
“在本王面前,你只有自称奴婢的份!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思悔改,来到这坤宁宫,却视这六宫之主为无物,本王的娴儿,是这样让你们来无视,来羞rǔ的吗,啊嗯?弘历,当初本王离去之时是如何告诫于你,而你又是如何答应本王的,如今,言犹在耳,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本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当初本王一手教出来的爱新觉罗?弘历!本王绝不承认,曾经教导过你这样没有脑子没有记xing无qíng无义的东西!”景今天发火的次数,绝对是他这辈子的一个新纪录,奥古斯丁站在他身后,无语望天,果然……脑残是无敌的吗……
“十三叔——”被骂成这样还没有反应,乾隆就不是脑抽,是脑死亡了,于是也顾不上这坤宁宫还有那么多人在,乾隆高大的身躯顿时跪倒在地,惶恐不已,“不不——十三叔,弘历知道错了,求您,不要否决我,弘历是十三叔一手带大的,如果连您都否决我,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这样对待景娴,我对不起景娴,对不起十三叔二十多年的教诲,弘历,愧对皇阿玛,愧对列祖列宗……”
爱新觉罗?胤祥,这六个字对于乾隆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那是一个咒,是一座山,是一道坎,一个他永远也抹不去的咒,一座他永远也越不过的山,一道他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新觉罗弘历,崇拜着那个人,他的每一句话,对他,都是一个咒,若是被肯定,他就会觉得,他的存在是正确的,他是成功的,可若是被否决,那么,他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
“……”景少,乃这个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是什么啊喂!果然您老人家还是被乾隆突如其来的穷摇台词给shock到了吧,对吧!!“弘历,本王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怀疑过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连一帮奴才都治不了也就算了,教出来的侄子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去保护,一天到晚跟这些不知所谓媚上惑主的奴才混在一起,难道说,你的眼睛也瞎了,脑子也坏了,啊嗯?”景冷冷的睥视着跪了一地的人,周身的气息无比冷冽,“今日之事,本王再不会cha手,但若是你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么,从今以后,你也就不要再和本王牵扯上什么关系了!”
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嬷嬷,“容昕,照顾好你家主子,若再有差池,本王就让这坤宁宫所有的人,陪葬!”“是,王爷——”“另外,这坤宁宫的侍卫,本王会亲自挑选,本王的娴儿,不需要那种吃里扒外的废物!奥丁,回府!”“是,大人。”
“奥丁……”“大人?”走在御花园里,闲心漫步的景怏怏的开口,其实并不是他故意要装作苍白无力的样子,而是当初,在综漫一行的时候,他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即使后来接任了神职修复了身体,却也已经习惯了,再没有恢复当初那恣意张扬的语调,只是那早已深入骨髓的华丽与骄傲,却是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