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女子多无qíng,皆因世间男子多薄幸。她们的心酸无奈又有几人可知?才子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另一段负心薄幸。他喜欢并且尊重着那些恣意展现着她们的美艳与才华的女子,因而放弃他本就不屑的锦绣前程,只与她们在画舫之上,流连山水,寄qíng声乐,诗词歌赋,聊以一生……没有□,没有怜悯,只一艘画舫,游遍天下,自始至终,以礼相待,知己相伴,纵是放làng形骸,也毫无顾忌之处。相伴一生数十年,哪怕红颜白发,也始终不离不弃……那许是他所穿越过的人生中,最轻松恣意的一段时光……
众人见他沉默不语的坐在窗棂之上,窗外和暖的chūn风拂动着那散落的长发,柔和的阳光洒落在那一身月白锦衣之上,折she出淡淡的朦胧光晕,双目微阖,却是说不出的沉静淡然。于是几人也都静了下来,坐在桌边安静的喝茶,间或,看着那窗边难得透着一股温暖气息似是在闭目养神的少年……
晚间,胤祥在一家子老老小小诡异的目光下踩着柚木的楼梯回了房间,随手将通往楼上的舱门落了锁,然后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看着灯下正拿着绣框仔细勾线的女子,摇曳的烛光将她明艳的脸颊映得愈显柔和,那盈盈一笑的风qíng,足以令任何一名男子心生旖念。
“爷~”见他进来,柳昔如赶紧放下手中的绣屏,起身行了礼,便走上前来接过他褪下的外袍挂在chuáng边的衣架上。胤祥在桌边坐下,拿起她方才所绣之物,缠绕着的翠绿藤枝满是尖刺,大朵盛放的蔷薇盛开其间,美艳不可方物。
“奴家手艺拙劣,爷见笑了~”见他仔细端凝着自己的绣屏,柳昔如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从不知道,自己竟还会有害羞的一日。“很漂亮。”最关键的是,从未有人能够一眼便知他心中所喜,而眼前这女子,却仅是靠着那浅淡的花香,猜到了他的喜好,如此,日间的提议,又有何不可,若他定要娶妻,那么,眼前这女子,足矣。于是微挑了眼角,墨色的桃花眸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淡色的薄唇轻启,“昔如,你可愿嫁我。”……
一路行了半月有余,总算是近了徐州地界,他们换走陆路也有好些天了,途中也并没有特地在那个地方多做停留,来时的一辆马车,此刻已变成了两辆。韦小宝在徐州并没有产业,毕竟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城镇,于是一行人找了间敞亮gān净的客栈安顿了,收拾了行李便出门游玩去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能gān什么?十三爷来告诉你,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某个同时被四个以上的儿子诅咒了的千古一帝将身上所有的荷包银子,全部弄丢,连个铜板都不留……于是突然被傲骨附身的皇阿玛桶子坚决拒绝了韦爵爷的资助,拉着儿子们就要开始自力更生……
虽然胤祥即使身上同样没有一文钱也能随手将树上的叶子全部变成金子,但是说实话,看着那无良阿玛和三个弟弟gān劲十足气势满满的要把银子赚回来的架势,他倒是有了几分看戏的念头,于是双臂环胸,就这么倚身靠在身后的大树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开始摆摊的抽风阿玛,代写书信?亏他想得出来……
韦小宝虽然不缺钱,但也不会去拂了他的兴致,便站在他身边,静静地候着,十五十六却是从未有过这般的经历,好奇心在瞬间便占据了上风,到处跑来跑去博取同qíng,很快便从那些个母爱泛滥的太太们手里拿到了不少,倒也不是没有找他们麻烦的,不过都在开口之前就被十三爷不动声色的处理掉了,不是不让他们接触这个世界的yīn暗面,只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就行了。
胤祯因为写了一手好字,便也跟着小玄子在那里帮人代写书信诉状,胤祥接过身边昔如递来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蔷薇露特有的清香残留在唇齿之间,留恋不散,唇角稍稍勾起,“很香。”昔如柔柔一笑,“爷喜欢就好。”说着便转身继续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慵懒的靠在树gān上,一双墨色的桃花眸半眯着,魅惑至极。
“阿狗啊,为娘的心里想你啊,想得掏心挖肺吃不好睡不着……”“,此处便用思之甚深,废寝忘食如何。”“那不行!万一我儿子看不懂怎么办!你那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来,快就按我说的写!快点!”……“呵~”胤祥低声轻笑,看着不远处正在被一目不识丁的老太太鄙视的小玄子,心qíng不由大好,恰此时十五十六从桥那边奔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堆包子,却是他们跑了几个时辰赚来的铜板买来的,怕哥哥们和阿玛饿了,特地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