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待的明镜在家里等了一天,谁知道明楼压根就没回去。明镜并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是一想到某种可能xing,便在心里又期待又抱怨起来。明楼太有效率了,但是这才一确定关系就留宿,是不是不大好?他们明家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大族,不好这样不讲礼数的。看来得快些准备婚礼了,早点娶进门她也早点安心。
可是第二天明镜见着明楼,还没来得及提婚礼的事,便被明楼请到了小祠堂。
“明楼啊,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来小祠堂说?”明镜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平日里小祠堂是不进人的,只有明楼一意孤行,明镜气狠了的时候才会把他叫进来,施以家法。毕竟在外头要给明楼留面子,她这个做姐姐的教训人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
明楼把明镜扶到太师椅上坐好,自己跪在前面的蒲团上:“长姐如母,明楼幸得大姐从小教导,才有今日,养育之恩莫不敢忘。大姐在上,请受明楼一拜。”三个头,明楼磕得真心诚意。
明镜湿了眼眶,越发觉得事qíng严重了:“明楼啊,你别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回国前,明楼曾经告诉大姐已经有了追求的对象。”
明镜急切的cha话:“对啊对啊,这是好事啊,难道有什么意外?明楼啊,你不是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吧?”
明楼身子一顿,说道:“自然不是。不过明楼喜欢的,并不是哪家千金,而是一个男子。”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明镜拍拍胸,继而惊叫一声,“啊!你说什么!男子!?”
明楼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小皮鞭,双手托举过头:“还请大姐责罚。”
明镜一把拿过皮鞭拍在桌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大姐息怒,其实我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只是怕大姐受不住打击,这才一直都没告诉你。现在明楼终于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望大姐能够成全。”
“什么?”一个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明镜觉得明楼一定是疯了,“你不是还jiāo过女朋友吗,就在英国的时候,还有那个什么汪曼chūn,你怎么会喜欢男人呢?明楼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啊,怪我那时候不让你jiāo女朋友?”
明楼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真话:“大姐可还记得,当年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和汪曼chūn不会有任何发展。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说得直白一些,正是因为在英国期间无数美女投怀送抱、暗送秋波,明楼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进而发现自己居然并不喜欢女人,反而对长相秀气、英俊的男人颇有好感。可惜这么多年,他见过无数帅哥美男,从来没有人能引起他的兴趣。偏偏第一次见到成年以后的明诚,沉寂了多年的心忽而活了过来,生出一股岩浆般炽热的爱qíng。
明镜已经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弟弟居然是个同xing恋!从明楼上中学开始她就担心弟弟早恋,千防万防,没想到成了这个结果。不解,迷惑,心痛,懊悔,各种复杂的qíng绪jiāo织在一起,明镜一时没了言语。她似乎认为明楼会变成这样和她当年的高压政策有关,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询问明楼那个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她只是叫明楼把她扶回了房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明楼从房里退出来,听到房门后大姐隐约的啜泣声,心里一阵阵发紧。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实不会改变,只要大姐还期盼着他能够娶一个妻子,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他相信大姐的坚qiáng,也相信大姐对他的爱,只要给她时间,总能接受的。
明楼叹息一声,吩咐阿香照顾好大姐,去了公司。任何人都可以休息、喘息,唯独他不可以。
☆、旧人
明楼还没下班,阿香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大小姐跟苏医生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又把苏太太叫来了,这会儿正在后院喝茶聊天呢。苏医生是家里的家庭医生,苏太太和大姐也算密友,明楼稍稍放心。
尽管从苏医生那里得知了许多关于同xing恋的知识,知道这种事qíng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然而明镜的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幻想。她这辈子为明家而活,为两个弟弟而活,总不希望明楼后继无人。当然她并没有直说,只是看似被迫接受了这一切,但是并没有再过问明楼关于他那个对象的任何事qíng,就算明楼想要主动和她提起,也总被她岔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