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伏在他腰间的手那么一动,贴近明诚的耳朵轻笑:“昨晚拉着我不放的是谁?”
明诚立时觉得双腿发软,往明楼身上靠了靠:“我叫你停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明楼叹息一声:“qíng难自禁啊。”
“歪理。”明诚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过我喜欢听。”
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欧洲人,偶尔有几个亚洲面孔,也不一定就是中国人,又恰好认识明诚的就更少了,所以他这样放肆,大胆的向周围那些觊觎明楼的人示威,这个男人可是他的所有物。
明楼脚步一顿,把人拉过来搂在怀里一番热吻,旁边还有几个哥们儿在chuī口哨叫好。
汪曼chūn就在不远处,隔着人群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师哥,即便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欧洲人中也是引人注目的。然而今天他之所以吸引了这么多目光,并不单单因为他挺拔的身高和帅气的容貌,而是因为他身边站着同样出色的一个男人,并且他们举止亲密,甚至还当众来了个法式热吻。汪曼chūn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前质问,而是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直到那边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开,才走出来,看着他们之前站的位置出神。
明诚拉着明楼,几乎一路小跑进了vip候机室,明楼突然的举动让他有些惊讶,他可没打算当众来这么一出。
明楼拍着他的肩,小声说了一句:“只是在这里。”
明诚明白,只是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国度,才敢这样放肆。于是上了飞机,明诚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好受,总觉着回到国内又被无形地束缚住了,当着外人还得假模假式的叫他一声大哥。然而在明楼开口劝慰他以前,明诚又想通了,至少他们在一起,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意,别人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他们的爱qíng只能隐于黑暗,于他们自身却是绚烂的。本来生活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明诚从来不惧怕别人的目光。
到了家,明楼小心的陪着笑脸,跟坐在客厅的明镜打招呼。然而明镜却有些jīng神恍惚,心不在焉的说了两句,就不再理会他们,自然也没看到明诚有些虚浮的脚步。明楼和明诚jiāo换了一个眼色,先回了房。
“大姐是不是有心事,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明诚虽然认识明镜的时间不长,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明楼点点头:“我自长大以后从没见过大姐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香港那边出了什么事。”明镜前些日子去了香港陪伴明萱,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
“可母亲那边也没打电话来,应该不是尚家的事吧,你一会儿去问问?”明诚如今已经改口叫明萱为母亲,妈妈两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和亲昵。
“也好,晚上叫明台也来吃饭,有他在大姐兴许还能高兴点。”
明镜手上的书久久没有翻动,一张jīng致的书签静静地躺在那里,背面有一首诗,不是名作,却被明镜记了二十年。她从没想过还会再遇见那个人,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了,然而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再是那张年轻的脸庞,甚至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名字,她依旧认出了他,毫无疑问。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对方绅士的和她问好,丝毫不像认识她的样子。是了,她已经老了,再也没了二十岁时候的娇艳妩媚,没认出来也是正常的。说不定,人家根本早就忘了她。
合上书本,明镜几番犹豫,到底舍不得扔,依旧把它放回了原处。
等明台回来,明镜早已恢复正常,被他几句话逗得合不拢嘴,还颇有兴趣的追问他片场发生的趣事。明楼于是也放心了,难得对明台有了好脸色。
可惜他们还是放心的太早,第二天明镜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敲门都不给开。明楼紧急打电话叫来了明台,在门外装疯卖傻叫了半天,依旧不给开。三个人都慌了,连带小保姆阿香都乱了手脚。
“阿香,大姐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阿香想了想才回答:“我记起来了,有个男人打电话来家里,找大小姐的。我看大小姐接电话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后来她就说要出去一趟,也没说去哪儿,回来就这样了。大少爷,要不要问问司机?”
“对对对,忘了他了。”明台的动作比明楼还迅速,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大哥,大姐去了一家咖啡馆,但是见什么人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