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却不在此列。可他见到吕布竟反常地如此痴迷读书,勤奋好学,连发现他进来,都只掀掀眼帘,嘴里含混道句“马上就好”,不免生疑。
他褪去外衣,慢慢走了过去,两指拈着书的一侧,轻轻往上一拽,就毫不客气地把它从吕布手里扯脱开了。
再往封面上一瞄,见得明晃晃的四个大字《院中秘术》,不禁心道一句果然,又很是无语。
吕布被夺了书,也不计较,伸手一捞,一对结实猿臂就将心爱的祭酒给轻松搂进怀里,贴到耳畔去偷了个香。
横竖外头无人,燕清也就彻底放松了身子,安然坐在他腿上,背脊温顺地隔着两层不料,贴着那气血旺盛的滚热胸膛,口中问道:“马孟起那事,最终是如何处置的?”
吕布捉起一缕泛着淡淡香气的乌发,置于唇上轻轻一吻,才道:“既是兴霸理亏在前,吃了打后也不愿与他计较,又是护送杨太尉而来的武官,身份与时机具都敏感,便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就是总被这皇权压着,办事碍手碍脚,忒地憋屈。”
燕清温柔地拍拍他的手,追问道:“那马孟起本人呢?主公认为如何?”
吕布反shexing地就要回答,结果下一刻,就立刻顿住了。
面上不露声色,心中警钟却开始轰然大作。
经这一提醒,他猛然间想起来,重光不但盯着马超看了好几眼,还着急地劝他莫要痛下杀手……
“布未亲手去试,只听子龙说是个不错的苗子。”吕布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把马超的优点一笔带过,一边绞尽脑汁地斟酌措辞:“只是脾xing太烈,又是马腾亲子,怕是不好拉拢过来。”
燕清不知他那点小心机,笑道:“这倒不难。”
吕布挑了挑眉:“噢?”
燕清微微一笑,将他方才与郭嘉等人商榷出的结果说了出来:“只需将陛下‘请’来许县,一切即可迎刃而解。”
届时莫说是马腾的亲儿子,哪怕是马腾本人,除非他甘心放弃自己冲个稚子俯首称臣、屈膝下拜换来的高官厚禄,灰溜溜地滚回荒凉的西凉去,就得尝尝受制于吕布的滋味了。
一旦把小皇帝捏在手里,诏书就彻底姓了吕,孰忠孰jian,孰顺孰逆,皆是翻身做主的吕布说了算。
就如当初的曹cao那般,不,此刻的吕布完全当得起‘羽翼丰满’的评价,可比史上走出这一步的曹cao掌握的势力要雄厚得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棋,实施起来也更有几分把握。
无论是蠢蠢yù动的刘璋刘表、还是公孙瓒曹cao,要敢来‘清君侧’,他就能把他们一概打成不臣之心。
至于袁绍,等这一仗打完,哪怕吕布暂时不便赶尽杀绝,他也注定元气大伤,充其量是苟延残喘罢了,完全不足为虑。
就不知富饶的冀州在那互斗的三兄弟手里,还能竖袁字旗号多久。
吕布眸光一闪,迅速在心里盘算一阵,半晌方道:“需多少人马?”
燕清忍俊不禁:“主公是将‘迎’字听成‘抢’了罢,难道将陛下奉迎过来,还得先带几万兵马,轰轰烈烈地攻下长安不成?”
吕布讪讪道:“不然?”
燕清原想和盘托出,一转身,看吕布这眼巴巴的模样,心里不由微微一动,想逗逗他玩儿:“主公不妨先猜一猜?”
软玉温香在怀,吕布一阵阵心猿意马,哪儿能专心猜?直到挨了燕清几个眼刀,才收敛许多,结合这动手时机,和燕清自信的姿态,他认真思忖许久,终于有个猜想清晰地浮出了水面。
燕清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变化,笑道:“主公似乎有答案了。”
“光猜却没甚意思。”吕布忽道:“假如叫布好运猜中,可有甚么彩头?”
听到这目的xing十足的话,燕清下意识地往下扫了一眼,吕布那难得裹严实了的裤裆处,果真已是鼓鼓囊囊,蓄势待发。
他本能地就要拒绝,却念及已有好些时日没好好亲热了,现又迎来了可以把小皇帝这隔三差五捣乱添堵的麻烦控制在手心里的好时机,喜事一来,自己也有些兴致,于是轻咳一声,小声道:“若是中了,方才那书随你选三面,一起研读。”
吕布一愕,这天上还真猛然掉了个想都不敢想的香喷喷的馅饼下来,不禁咽了口唾沫,一双眼跟饿láng一样冒光,眨都不眨地就把这福利给翻了一倍:“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