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王允的循循善诱下,将自己无端收到的叱骂给和盘托出。
王允皱眉:“竟是这样!若吕将军不是愚忠愚孝之辈,可愿听允一劝?”
吕布的眼神极快地略过一抹古怪,嘴上却只不耐道:“说罢!”
王允便慷慨激昂地说出了令装醉的燕清差点绷不住脸的经典台词:“君自姓吕,本非骨ròu。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掷戟之时,岂有父子qíng邪!”
吕布恰到好处地重砸了酒樽,yīn沉着脸应和:“司徒大人所言甚是!”
那可是他最心爱的一只樽!
王允心疼得眼皮一颤。
能在董卓手下安然无恙地蛰伏多年,他可不是急功近利之辈,虽激起了猛虎的怒,却未再加一把油,而是话锋一转:“允有一小女,能歌善舞,将军可愿让我为您引见?”
“好吧!”吕布仍是意兴阑珊,只是不想拂了方才开解自己的王允的好意,便勉qiáng答应了。
王允唤貂蝉进来的当头,却没注意到,吕布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由得又瞟了自宴开场不久就装睡偷懒的谋士燕清一眼——竟真被他屡屡说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清这时还是个妥妥的直男,只不过是吕布厨而已……
第3章 吕布戏貂蝉
“唤我儿来!”
王允一声令下,史上大名鼎鼎的闭月貂蝉便随两青衣侍女的带领,款款而来。
她天生花容月貌,此时经过jīng心筹备,盛装下的妆容艳丽更是美得令人无法直视,身姿窈窕曼妙,腰肢不盈一握,眉眼间不似寻常女子见了骄勇的虎将时露出怯意,而是不卑不亢地悠悠下拜。
“噢。”
可有了相貌出众得叫世人惊艳的燕清所给的震撼在前,对这浓妆艳抹,又跟居心叵测的王允蛇鼠一窝的貂蝉,吕布就只是平平静静地瞥了眼她,权作欣赏了。
还立即看向了旁座的燕清。
果然不出所料,这装醉躲懒的胆大谋士眼见着好戏要上演,自然不愿错过,趁无人把他注意,那歪倾的姿势不知何时微妙地换了个方向,醉醺醺的脸好巧不巧地冲着上座。堂内光线本就黯淡,他只需悄悄抬一抬眼,就在无人知晓的qíng况下,把这主公为角儿的戏给看个分明。
吕布微眯起眼,煞气十足地磨了磨牙。
这小子,即使真有几分神机妙算的本领,特意带他来了,还当真把自个儿做了耍猴戏的给他瞧?
对此毫不知qíng的王允笑道:“此乃小女貂蝉,伎艺极佳。若蒙将军不弃,容她舞上一曲,为此宴助兴可好?”
吕布移回视线,对上了这妆容艳丽的姑娘羞涩好奇的视线,认真露骨地将她打量一番,诚挚称赞道:“噢?竟是司徒大人的爱女!大人倒是生了个极漂亮的女儿。”
王允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若不是知这莽夫不怎通文墨,他就要以为对方是刻意讽刺自己的尊荣了:“将军说笑了。她虽非我血脉,可我怜她容貌,又爱她才华,自收容至府中以来都是视若亲女养大的。”
吕布恍然大悟:“大人既有此美意,布就却之不恭了。”
王允暗暗擦了把汗,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赶紧让貂蝉领命起舞。
只是悠扬的乐声刚被奏响,池中美人的云袖尚未翻飞,吕布便无端端地突喝道:“且慢!”
这男声当得是雄浑有力,可见主人有多气血旺盛,无异于一道朗朗晴空劈下的响雷,刚巧赶在实打实的文官,司徒王允耳旁轰然炸开了。
貂蝉还好,只是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当场,而施行计划的王允本就紧张,经这一惊一乍,差点失仪到惊叫出声,险险稳住,qiáng压着怒火问道:“请问将军,有何不妥?”
燕清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很快就得到应验了,只听吕布懊恼地拍了拍膝,道:“司徒大人有所不知,布这谋士身子羸弱,放任他酒后卧倒于席上可是万万不妥。”
王允勉qiáng笑笑,gān巴巴地道:“既然如此将军大人体恤下属,允便遣人将燕先生带下去歇息吧。”
吕布喜道:“如此再好不过!”
这与计划中的不一样哇!
眼见着就要被qiáng行退席,燕清再装不下去了,只好在被侍女小心翼翼地试图搬动时,极巧地揉着眉心醒来了。